陈落倒是没有龌龊的心思,只是着实自己一人在这罗浮城中住着实在是无聊了些,况且自己还急需了解罗浮城中的各个势力家族,正缺个人问一问。
“嗯。”
陈落随意应了一句,便让开房门,那小厮随即便让那姑娘进来,临进来之前还特意在那姑娘耳边嘀咕了什么,使得那姑娘将头低的更狠。
而陈落却是有些意外的挑了一下眉毛。
身为聚魂境的强者,已经可以随时将自身的修为隐藏,若是不显露则与寻常凡人无异,但本质上却有太大的差别。
那小厮最后与那姑娘嘀咕的话,陈落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顾念?”
那娇小却又身材傲人的姑娘走进屋子,动作僵硬显然紧张至极,入门便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就要去为陈落打水泡茶,但却被从陈落口中说出的两个字生生定住身形。
“你叫顾念是吧?”
陈落缓缓从那姑娘身边走过,擦肩而过之时明显感到那姑娘浑身一颤。
“呵……”
陈落轻轻一笑,坐在桌边。
“你与方才那小厮是旧识?”
“别想否认,你们的话在我这里一清二楚。”
陈落单肘撑桌,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面上表情似笑非笑。
“客官恕罪!”
那姑娘浑身颤抖,随即立刻蹲身行礼,僵了片刻后,又直接跪下,娇声惧道:
“奴家……奴婢却是这绣锦楼的侍女,只是,只是与那小柳自幼相识,他,他见客官出手阔气,又……又是乡下之人该不会欺负人,这才将奴婢带来服侍客官……”
“还狡辩?”
陈落冷冷一笑,“我说过,你们方才所说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且问你,他说的不可再想的复仇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浑身一颤,终于相信自己已经没有秘密可言,小手轻轻捏了捏衣角终于说出实情。
“奴婢却是有大仇要报……但现如今却也希望渺茫……”
“奴婢本是罗浮以南的倾泉城顾家人氏,闺名顾念,家中尚算富足,也算是倾泉城的大户了……”
“可就在前年,家中不知因何事竟然招惹到了罗浮城的大族田氏,只是一夜之间便家破人亡。”
顾念说道恨处,对陈落的惧意也渐渐消除,紧张之意渐去,心中却也绝望。
“本来家中尚有些银钱,但家父因此事愤恨而死,家母又病重,终究用光了所有积蓄后,家母也去世了。”
“生活没有了着落,我便只好来了罗浮,只想着杀了那使我家破人亡的田氏子弟为爹娘复仇……”
陈落眉头轻轻一皱道:“罗浮田氏?第一家族?”
“就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有什么手段,竟敢向罗浮城的第一家族复仇?而且据你所说,你家在倾泉城也只算大户,又怎能有资格招惹到田氏?”
“故事编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可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陈落双目一瞪,微微泄出一丝丝真气,修行者的威压立刻便压得顾念喘不过气来!
“客官!客官明鉴!奴婢万万没有说一句假话!”
顾念几乎要被压得扑在地上,颤抖道:
“本家惹到的,并非是田氏本家,而是罗浮田氏的一支分家,是那分家的一名纨绔,名叫田千鸿,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即无功名,更无修行,只是依靠着家族的强大横行霸道。”
“哦……”
陈落缓缓收回真气,这顾念言辞恳切不似说谎。
“那这般大家族的纨绔,即便自己不学无术,想必身边也定然有厉害打手,你又要如何杀他?”
顾念见此时所有的事情尽皆败露,也不再试图隐瞒,只想着即便陈落不追究自己,事情定然也会告知绣锦楼,复仇的事情不用再想,只怕还会引来田氏的人,倒时尽量不要连累小柳,自尽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心中死志已存,顾念反倒不惧,大方方抬起头来,直视陈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