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什么问题,药我已经给用上了,回头拿个盐包往她伤口上压压,剩下的你瞅着点,让她醒了别用劲,先老实躺着,别枕枕头……只要她不发热,就无碍。”
余夏儿将要注意的事情说了一遍,停顿了下,又道:“若是发热了,就去找我。”
最好别发热,好好的,她也省事。
余夏儿并没打算在这里守着,交待完事情就打算离开了。
李老听着余夏儿的嘱咐,不用仔细询问也知道阎夫人活下来的几率很大,心头很是意外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没救的话,就没必要这么麻烦,做那么多事情。
余夏儿看了眼莫茯苓,睡得还挺沉挺安稳的,明明就娇娇弱弱的一个人,甚至都不比韦氏强多少,出手却如此狠辣。
就忍不住再度吐槽:“其实她太心急了,下手还狠,划了那么大个伤口出来。否则等我来,至少能让她伤口小一半,所有东西都消消毒,能降低五成风险。”
“她也是怕吧,想得多,怕是早就有了想法。”李老看了眼床边塌上躺着的那个,摇头叹了一口气。
“要知道古往今来,剖腹产子不是没有,但多数是母体已经断气,为了子嗣不得为之。缝合也只是为了体面,未曾有过救活的先例。
依着阎大人对阎夫人的深情,这种事情怕是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若非是阎夫人早有准备,或是提前让阎大人知道,剖腹取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余夏儿白眼一翻,道:“人命关天的事情,需要商量吗?直接把人打晕多省事。”
李老:……
“所以你已经做好了,失败后逃亡,或者与官府死磕的准备吗?”李老一脸无语。
余夏儿一手抓向门框,徒手捏爆,冷笑:“你觉得我会怕吗?”
李老:……
看你给嚣张的,确定不像怕的样子。
却听余夏儿忽然嗤了一声,一撇嘴:“屁,你想得可真多,我才不是那么好的人。爱治就治,不治就拉倒,又不是我的媳妇我的崽,我心疼个球啊!”
李老:……
醒来偷听的阎大人:……
竟,竟然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被感动了。
-_-|||有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产房外时不时传来议论声,却没一个人敢进来看情况。
毕竟是县令夫人产子,他们县令又在里面,不吭声肯定没人敢进。
不过他们一个个都觉得,阎夫人已经剖腹了,那肯定是活不成的。庆幸的是,孩子的哭声挺响亮,应该很健康。
没人进来,可房间需要收拾一下。
余夏儿摸了自己脸一把,想着自己脸皮掉了,可不能等阎县令醒来,把她的脸给记住。
怕是个小气的,给她记仇了。
“我这人做好事不留名,这皮掉了,脸也遮不住了,以免让阎大人给记住,我就先回去了。”
余夏儿要撤,但没忘一件事,便是:“记得把诊金给我要了,四条命呢,没理由不值钱的。”
虽说孩子不是她剖出来的,但她也给剪脐带,给清理了一下不是?
她这会光顾着要钱,却没注意到阎大人睁开了眼,还仔细瞅了她一眼。
阎大人:本大人可记住你了!
余夏儿怕麻烦,又一心想种地,没想着靠医术吃饭,以防被人看到自己的脸,扯了块布将脑袋蒙住,顺着窗口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