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镇上,将驴车停在离药铺不远处。
司昭去买酒,他对镇上比较熟悉,知道哪里的酒比较好。
余夏儿在驴车上等着,正无聊着的时候,看到有个抱着孩子的人被从医馆里赶出来。
这镇上的医馆换了个人当掌柜,也还是挺嚣张的啊,余夏儿心里想着。
突然就发现那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家房后那个张家的人。
仔细一看,还真是。
张明痛苦泪流,抱着儿子跪在医馆外面,不断地磕头求着。
“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吧,求求……”
门口伙计一脸不客气:“滚滚滚,你儿子这是得了绝症,谁也救不了。赶紧把人抱走,别在这里坏了我们医馆的名声,要不然要你好看。”
张明儿子发起了高烧,隔壁村的那个大夫又没在,他只好把儿子送到镇上来。大夫明明说吃了药就能退烧了,结果吃完药不仅没退烧还抽搐起来。
大夫一见,暗呼不好,生怕会扯上人命官司,立即把人赶了出来,声称这孩子得了绝症,谁也治不好。
不知内情的人们深信不疑,对着张明指指点点。
有人看他可怜,就给他建议,让他把孩子送到县城去。
李老大夫当过御医,说不准能治呢。
“可我没钱了啊,钱都给了肖大夫,肖大夫跟我保证过,会治好我儿的啊。”张明也想去县城,可一是他没钱了,二是儿子这个样子,他怕儿子撑不到那个时候。
明明肖大夫说能治,他才把儿子留镇上医治的。
肖大夫刚盘了这个医馆,还没干几天呢,就出了这事,他心头也上火。
想了想,虽有些肉痛,还是让伙计把钱拿了出去。
“钱还给你,赶紧滚。我们肖大夫可是很有医德的,才不贪你的钱。若非你隐瞒病情,肖大夫又怎么会上你的当,拿了钱赶紧走,不许坏我们医馆的名声。”伙计将银子丢到地上。
余夏儿弯身将银子捡了起来,掂量了一下,只有半两。
“张明,你就给了半两银子?”余夏儿手伸了过去,却不是把银子给张明,而是将他怀里的儿子抱了过来。
伸指在小孩身上轻点了几下,又揉了揉脑袋,刚还在抽搐着的小孩,立马就停止了抽搐,但脸色很是难看,泛青。
张明见状,还以为儿子死了,顿时悲从心来,“不,我给了他们十两银子,昨天才给的。当时我抱着孩子,急着要送到县城去,结果被他们拦了下来,跟我说狗子的病他们能治,让我放心。
昨天孩子还好好的,能吃饭,能哭也能玩。吃完他们的药,就没了精神劲,我不放心,他们说没事的,就那样。
结果今天一早狗子发烧了,退烧药吃了好几回,也没退下去。看我儿要死了,要把我赶出来。”
一个大老爷们,哭得满脸鼻涕眼泪,说话的时候一度哽咽。
众人听了,议论纷纷,对着医馆指指点点,他们本来就不太信任这新来的大夫,听张明这么一哭,就更加不信了。
医馆伙计急了,破口大骂:“放屁,你儿子分明得了绝症,拿了半两银子来求我家肖大夫。肖大夫他心地好,看不得他难过,就想着死马当活马医试上一试,不想竟被你这汉子给讹上了。”
双方各执一词,大家一时间迷糊了,究竟谁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