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随着水师将领霍安的一声令下,数十门一字儿排开的火炮,骤然喷出了火舌,一枚枚炮弹飞出了炮膛,向着远处巍然耸立的长沙城飞去。
一声声爆炸伴随着城墙之上的惊呼之声,一股股黑烟,火焰在长沙城头之上升起。
霍安兴奋地在炮兵阵地之上来回地走着,督促着士兵们用最快的速度清理炮膛,重新装药,装弹。
霍安以前是一介水匪,跟着郑文昌算是修成了正果。在经历了武邑军官学校的专门培训之后,便成为了郑文昌水师专门负责火炮相关的将领。
郑文昌水师装备火炮不久,平素自然是有相关的训练的,但像这样,将火炮从船上卸下来集中起来轰击一个目标,即便是霍安也没有看到过,更加没有实践操作过,今天,算是补上了这一课。
所以,他兴奋得很。
石壮很淡然,在临时垒起的高台之上,举着单筒望远镜看着被轰炸之下的长沙城头之上那些兔奔鼠窜的防守部队。
很显然,他们已经被打懵了。
说起来唐军的火炮,现在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在多个战场之上已经展现过他的威力,特别是鄂岳一战,技惊天下,所有的大唐的敌人,在惊悚的同时,也在拼命地想着破解的方法。
法子自然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没有真正遇到过火炮的正面攻击的人,永远不能体会到那种从天而降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的感觉。
当那种震耳欲聋如同天崩地裂的感觉在你的身边真实上演的时候,无论先前有多少的准备,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攻击的军队,仍然无法控制住慌乱的情绪。
与投石机比起来,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级别的武器。
“大将军,此时如果进攻,说不定能一举拿下长沙城!”郑文昌放下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看着石壮道。
“长沙城里现在有什么?”石壮微笑着道:“少量精锐部队外再加一些不知所谓的民勇,青壮,打下来了,我们还得要大量的人手去维持,去清剿,现在我可没有这么些人手来做这件事情,左右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早取一些,晚取一些,并没有什么区别。”
郑文昌点了点头。
石壮站了起来道:“这里就交给你了,轰一轰,打一打,保持对他们的压力。湖南的精华人物,现在可大部分都集中在这里,想来他们的求救信使现在已经在奔往湘潭和益阳的路上了,我也该走了。”
“祝大将军旗开得胜,全歼敌人主力!”郑文昌拱手道。
“以有心算无心,这一仗,我不打得丁晟丁昊连老本儿都赔光,就枉费了我浪费如此多的心力了。”石壮道:“对了,你在这里也要小心一些,但凡长沙城内的敌将还有一丝清醒的话,就会想着出城来偷袭看看能不能摸掉你的火炮阵地。”
“大将军尽管放心,郑某做贼出身,以前最喜欢干的就是这样的勾当,岂会阴沟里翻船,他们不来便罢,来了,我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郑文昌信心十足地道。
“那就好!”石壮点了点头,转身下了高台,扬长而去。不过在高台之上,石字大旗却依然在高高地飘扬。
长沙城现在几乎算是一座空城了。
这里的兵力,被丁昊抽调得所剩无几,现在正在湘潭围攻任晓年所部了。
石壮以水师奇袭长沙城,而他真正的目标,倒不是这座城池,而是想要以这种黑虎掏心的一仗,吸引湘潭,益阳两地的敌人。
在运动之中,将湖南精锐尽数全歼。
这可比猛攻敌人精心修建的要塞城堡要强得多。
北唐军队最擅长的是什么?野战。
北唐军队装备最多的武器是什么?
不是火炮,手雷,猛火油这些玩意儿,而是战马。
论起机动性,北唐军队要甩南方联盟任何一支部队七八条街,在不停地机动之中,消灭这些靠双脚丈量路程的南方军队。
石壮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湘潭的丁昊所部。
这里集中了湖南,江西,岭南三支军队的精英部队,如果能一战将他们干掉,那可就是一举打击了三个地方割剧势力。
湘潭距离长沙近,当长沙遇袭的时候,由不得丁昊不回师来救。现在石壮还不知道任晓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如果任晓年所部还有一战之力,还能吸引一部分联军的兵力,那就更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