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黄志远告诫一家人,以后一定要忠心服侍二姑娘,绝不可有半分怠慢。
小儿子冬生,到底年纪小,生性跳脱,“我倒想帮忙,可姑娘也没说给我派活呀?”
春生一巴掌拍他脑门,“傻蛋,没发话就得时刻守着,没见月钱都先支出来了?妹子,你看有多少?”
琥珀刚刚点清楚,一共二两银子半吊钱。
二两银子当中的一两,应该是她做大丫头的月钱。剩下一两,是爹娘车夫加厨娘的份例。
至于剩下的五百文算什么呢?
春生道,“莫不是姑娘要我做小厮?”
“你想太多了。”还是外院当差的黄志远,解开这个谜题,“门上新来的跑腿小厮,月钱是二百,这应该是冬生的。剩下三百给你,依旧算粗使。”
弄明白之后,春生微有些失落,“咱家连那样隐秘的事都说了,姑娘怎么也不加些月钱?收咱们做心腹?”
琥珀当即横他一眼,“那是姑娘逼着你说的么?什么事都没干,就想当心腹,你可替她做了什么?”
春生知错,抱头求饶。
琥珀虽是妹妹,功夫不比他弱。真打起来,一家子肯定帮着妹妹。他,他打不过。
一家子正闹着,事来了。
里头小丫头快步出来传话,叫黄志远赶紧备车,二姑娘要出门,还叫琥珀和冬生跟着。
春生一愣,“怎不叫我?别是叫错了吧?”
弟弟才十四,他都二十了。
弟弟从没当过差,他还算是干过粗使的。
琥珀忍不住翻个白眼,“便叫错了又如何?哪里还离不得你了!”
黄志远也道,“主子做事,还用事事向你解释?”
然后赶紧带着小儿子,去套车了。
眼看弟弟妹妹都脚步轻快的走了,春生甚是失落,“娘,我是不是方才做错了什么?二姑娘怎不用我?”
黄大嫂忍不住笑了,“傻孩子,老太太也不是天天要吃我做的面条烙饼,难道你娘也天天去哭么?没事儿,等着吧,总有用到你的时候。”
春生只好等着了。
谁知厨房又来个小子,说许观海送回了野鸡,二姑娘吩咐要给老太太炖汤的,喊黄大嫂去做面条。
全家都走光的春生,只好,只好独自在家也和起面条啦。
只有吃饱饱,才有力气干活。
再说今天得了新主子,必须庆祝啊。
啧,他这面条手艺,可不比他娘差!
琥珀回了后院,方知许惜颜要去的地方,竟是虎威将军府。
难道尉迟家的人,已经上京了?
许观海本说跟着一起去,却在院里,被许汤之妻赵大奶奶,哭哭啼啼,追来拦住了。
“……松哥儿从马上跌下来,眼下看着无事,万一伤到肺腑呢?我们长房就这么一个命根子,三爷您做叔叔的可不能不管,还是请个太医回来瞧瞧吧。”
到底他是公主驸马,在太医院那边,更有面子。
许观海本就一肚子火,再给她这一哭,更是火上浇油。
今儿这事,本就是许松咎由自取。再说也没摔着什么,城中这么多好大夫,哪里就这般金贵,要请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