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还在吃惊,怎么卫绩这事又给许惜颜料中了?
少女却乌眉轻蹙,“当朝说的?那是有人弹赅尉迟将军了。”
转头吩咐,“命人回府请父亲打探一二,回头来此细说。”
萧氏一下又慌了神,“弹,弹赅?”
少女沉静之极,“不遭人妒是庸才。往后夫人得习惯这样的生活,有嘉奖,有申斥,有人上门巴结,但也有可能会被降罪。虎威大将军这么大面旗子在朝中竖着,可不是谨小慎微,不行差踏错就能平静度日的。总会有人看你不顺眼,没事找茬。”
萧氏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又不太明白。
偏偏尉迟海得着消息,还兴冲冲跑到前头来,“听说皇上夸咱家啦?给了什么好东西?快给我!”
萧氏冷脸看他,“皇上是给了赏赐,不过是点名给我的。这宫花难道爹也要戴?听说朝中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二郎坏话。老太爷既然来了,就不如留下,帮忙出出主意吧。”
尉迟海一下愣了。
看媳妇气色非比寻常,他不想留了。
“那,那你们自个儿看着办吧,我去园子里瞅瞅。哎,这搬来搬去的,总得去认个门子。”
萧氏本就担忧,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爹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合着二郎不是你亲——”
察觉到少女沉静的目光,定定看向她,萧氏不说了,只听许惜颜静静道。
“长辈慈爱,愿意看护晚辈,自是好的。可让外人说起来,岂不说尉迟家没规矩,晚辈不来请安,倒叫长辈过去。传扬开来,便是不孝了。”
呃……
尉迟海刚迈出门槛的脚,只好又收了回来。
若让人说萧氏不孝也就罢了,哼,正生她气呢。
若让人说他偏爱的儿孙不孝,岂不糟糕?
于是老头又了坐下,“那我还是先瞧瞧皇上的赏赐吧。唔,也听听是谁在说咱家闲话。”
萧氏忍气咬牙,亦坐了下来,等许家打探消息。
南城门。
百姓们正排队出城,卫绩掏出公文,亲自到了城门官处。
城门官一瞧连忙行礼,“原来是虎威大将军麾下,失敬失敬。各位兄弟上前来,你们先走。”
后头有百姓不高兴了,“哎,怎么回事?我们都等这么久了,凭什么他们先走?”
城门官也是军伍出身的耿直性子,顿时脸一沉,“人家先走怎么了?这些军爷又不跟你们似的,闲着没事游荡踏青,了不起做个买卖走个亲戚,他们皆是去打仗的!让人家先走怎么啦?你不服气你也去啊!”
这话说得百姓不敢吭声,有那懂事的便道,“确实该让他们先行,我们等等也不值当。耽误人家军情,就不好了。”
这还象句话。
城门官这才作罢。
卫绩道谢后又跟百姓施了一礼,谢大伙儿体谅。
等他们走后,有百姓还在后头打听,“这样斯文俊俏的哥儿竟也是打仗的?瞧着不象啊?”
城门官瞪道,“你们懂什么?这可是赫赫有名的虎威大将军麾下。打仗也不全是蛮力,还得动脑子的。这位爷一看,就是个出主意的。”
百姓惊讶,“竟是在那鬼将军麾下?哎哟,还当真想不到。”
有人插嘴,“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那尉迟将军的母亲,也是个斯文人。那日在金光门外,不知什么烂亲戚闹事,逼得一家子在那儿抱头痛哭呢,可怜得很。”
城门官忍不住跟着一起八卦,“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只不在南门,要是老子地盘上,早一棍子打上去了。最恨这些狗仗人势,乱七八糟的亲戚们。咱们当兵的,拿命才挣出几个功名,全给这些老鼠屎败坏了!”
“可不是?”
有百姓想正说说自家那糟心的七大姑八大姨,忽地后面飞驰一队宫人。
“让让!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