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颜家就算再偏心,也得说自家女儿并不是那么十全十美。
颜真虽盛名在外,却也是出了名的恃才傲物,清高孤僻。
综上种种,若许家不同意这门婚事,也是理所当然。
却没想到,许遂没答应,一是不敢立即答应,显得太急于求成。二也是想等许松养好伤,能亲自上门,才等到今儿这般黄道吉日,一家子收拾齐整,上门提亲。
这可太给脸了。
颜大太太心中对许家原就满满的好感,如今更胜一筹。
这亲家,果然是可以结的。
当年与许观海没结成,如今落到颜真头上,也是一等一的好事。
两家心照不宣,颜真先行回去。
就算邹大太太瞅着颜真这个孙媳妇,还很有些牙疼。颜大太太已经暗中交待两个曾孙女,到时可得见机行事,帮助许家。
两个曾孙女乖巧点头,又不约而同看了许云樱一眼。
小姑娘聪明得很,升平郡主肯定不必她们担心。只要盯好许云樱,就算帮忙了。
很快入了宫门,梅苑里来了不少贵女淑女,云鬓霞影,暗香涌动,人比花娇。
宫中另一边的天牢内,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竹篾!”
“红纱!”
“糨糊!蠢哪,递个糨糊刷子就行,提桶干嘛?”
凶名在外的虎威大将军,十分不满的拿衣袖擦着糊到身上的糨糊,瞪着笨狱卒开骂。
相处几日,狱卒也不怎么怕他了,还敢顶嘴。
“那昨儿我给您递刷子,您又骂我没眼力劲儿,不知帮着刷一刷。大不了,我赔您就是。喏,现在我身上也有糨糊,扯平了吧?”
“一道怎么够,起码得两道!你这道刷得也太敷衍了,没我的多。”
大将军正认真跟人讨价还价,牢门开了。
海公公乐呵呵的进来,“给大将军请安,大将军好兴致啊,这是在……做灯笼?”
尉迟圭吊着眼,兴致颇好的瞧着他,“公公有空?来来来,一起糊几个。”
还糊个毛啊?
向鼎恨不得锤他一顿。
自进了天牢,他们这些手下是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这位爷倒好,非嚷嚷着叫狱卒给他寻来竹子红纱,糊起了灯笼。
此事方以礼打听了告诉萧氏,萧氏都不敢相信。
不过还有心思糊灯笼,想必无事,是以她才安了心。
可你说他吃饱了没事,糊灯笼干什么?
难道糊几个灯笼,就能让皇上开恩,将他们放了?
众人不解,尉迟圭也不解释。
反正大将军心中自有主意。
不仅将向鼎亲兵抓了壮丁,连看守的狱卒都一网打尽。
大概是天牢里得了交待,只要大将军不瞎闹,他爱干啥就干啥。反正几个灯笼也不能逃狱。
于是,大将军蹲了几天天牢,就热热闹闹糊了一地的红灯笼。
但海公公过来,可不是为了陪他糊灯笼的。
“大将军,走吧,皇上要见您呢。小的现就伺候您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
“可我这些灯笼怎么办?”
狱卒忙道,“将军放心,小的一定给您看好,不叫人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