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阿颜你怎么了?”
成安公主看女儿神色有异,担心起来。
许惜颜微微一顿,“无事。”
已经快到正殿,她们也该下来步行了。
风雪越大,少女心中却似燃着一团火。
弟弟的死,是父母心中拔不出的一根刺,于她又何尝不是?
那个暗地里害死了弟弟的人,也间接害得她遭了父母多年冷落,家庭失和。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少女面上沉静似水。
前几回,都是家里大张旗鼓的去查,结果什么也查不出来。如今时隔多年,好容易被她想起一点有用的线索,万万不能这么轻易断掉了。
万一又查不出什么,岂不是白又揭一次父母心中的的旧伤疤?
一切等有了结果再说。
许惜颜心中有了计较,便暂且不说了。
而成安公主,素来是很好哄的。
甚至都不用她哄,自己就换了注意力。
“你看那不是,尉迟太太?”
萧氏今日也来了。
婆婆的三年孝期总算过去,以尉迟圭今时今日的地位尊荣,她来出席宫宴合情合理。
但能让成安公主多嘴说一句的,是围在她身边,笑脸逢迎的一对母女。
定安公主和韩琅华。
原本,在她们母女看过来时,韩琅华的眼神还略有些不自在。可下一刻,便高高昂起下巴,越发显出三分得意。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尤其成安公主,最不怕跟人比趾高气昂了。
“尉迟太太,过来坐呀。”
她笑说着,虽有较量之心,却也是带着善意。
在她想来,便不看尉迟圭的面子,许惜颜帮了他们家多少?
论起亲疏,满京城有比许家对她更好的么?
尤其韩琅华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丫头,从前可曾正眼看过尉迟家人一眼?
这种时候,自然该到自家身边来。反正她们又不会坑她,何苦跟些不熟的人坐一块儿?
几时给人挖个坑埋了,还不知道呢。
可成安公主难得一回好心肠,却是落空了。
萧氏瞧见她们母女,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和犹豫,但到底只是欠身还了一礼。
“多谢公主盛情,我就坐这儿吧。”
呵,
呵呵。
成安公主差点给气笑了。
她倒不觉得没脸,只是心疼女儿。
说到底,萧氏不肯过来,最不给脸的,是许惜颜。
亲娘这般划清界限,尉迟圭又成天往她家里跑,算怎么回事?
可许惜颜浑然不当回事。
“敏惠皇姑也来了,母亲先去请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