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究竟是哪门子七大爷八大叔的,自己心里清楚。你想赖上人家,就能赖得上?
有些人已经心生怯意,想溜了。
可进了这道门,是由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照看人的小厮脸上笑得客气,态度却是出奇的坚决。
想走?
没门儿!
老实呆着吧,郡主没发话,谁都别想出这道门。
且不提这些族老们人心惶惶,也不提杨静越等越心慌。就连唯一一个被带进后宅的尉迟牡丹,也失了往日威风,心里象惴着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至于她特意领来的二儿子,早给婆子丫鬟不知抱哪儿玩去了。
杨寿儿年纪大了,渐知人事,少年郎还是要面子的,再不肯上门来讨羞。
小的那个不顶事,除了吃就是睡,啥也不知道,抱来也没用。还是个累赘,于是也留在家里了。
只带了这个刚学走路的二儿子,也能说几句话,尉迟牡丹是想着,有事就掐一把儿子,让他哭嚎起来,好提要求。
谁知如今孩子不知给抱到哪儿去了,失了最大的利器,她还能怎样?
要说许惜颜身边的丫鬟婆子,待她也算客气。
给她带到客房,一样洗手洗脸,还给她上了点心小菜。
闻着就挺香。
尉迟牡丹肚子也饿了,于是也就吃了。
等她吃饱饱,丫鬟们又来伺候她歇午觉,说主子们都睡了,去了也见不着人。
尉迟牡丹只得躺下,却哪里睡得着?
翻来覆去烙了快一个时辰的烧饼,总算听着说里头叫起了。
她忙一骨碌的爬起来,提上鞋子就想去见人。
可丫鬟们又来了。
服侍她再次洗脸梳头,涂脂抹粉,折腾了快小半个时辰,才慢悠悠的带着她往后头走。
走在主院门外时,看门的小丫鬟轻轻一摆手,就只能等在院外了。
还不许说话,怕吵着主子。
尉迟牡丹心急如焚,却只见屋子里几十个大小丫鬟,还有小太监,穿梭来去,恭谨无比。却无一人敢高声喧哗,玩笑半句。
尉迟牡丹都不觉跟着屏住了呼吸,生怕弄出半点动静。
又等了一时,才听着屋里有爽朗男人笑声响起。
“怪不得外祖都说,你这个小鬼灵精……”
接下来的笑语听不真切,又好一时,门帘一动,尉迟圭大步走了出来。
穿着件鸭青色团花束袖长袍,腰悬美玉,轩轩韶举,气势尊荣。
尉迟牡丹看得一惊,都有些不敢相认了。
之前她在京城,尉迟圭在外征战。
等尉迟圭回了京城,她早回了宁州。
方才在大门外,她在车里,压根没看见尉迟圭,就连杨静也只看了个背影,才大着胆子敢上前。
真要是正面对上,这两公婆可能当场就会怂了。
因为如今的尉迟圭。再不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少年,而是已经位高权重的金光侯了。
居移气,养移体。
如果说尉迟家人都能跟着鸡犬升天,那么作为带领全家飞升的人,尉迟圭怎么可能跟他们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