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出京吧。正好今儿七夕,就说殿下带着孩子们,去京郊马场接露水给皇上调药治病了,回头若是无事,也说得过去。若是有事……”
言下之意,大皇子妃不说,大皇子也明白。
这几年他接手京郊的宫苑马场,也是养出一支心腹骑兵的。
万一有人发难,手上有兵,才最安全。
“可你——”
结发多年,夫妻和睦,他岂能眼睁睁看着元配去替他冒这个风险?
大皇子妃冷笑,“真要有事,妾就是最好的人质。不到最后关头,舍不得杀我的。只要殿下平安,妾就无事。”
真要有事,别的皇子可能还有生路,但大皇子一家都得死。还不如拼死搏一把呢,去到宫中,多少也能探听些消息。
大皇子一想,还真是这个理,于是咬牙同意了,不过也调了身手最厉害的几个心腹,交待他们一定要护好大皇子妃。
至于五皇子和十六皇子,二人亲娘是同族姐妹,素来亲厚。连府邸都是一分为二,自然是一起得到消息。
商量之后,五皇子还是决定代表二人进宫去看看。
“再怎么父皇还在,不去实在不好。你就告病吧,万一真出了事,家里就全拜托你了。”
且不提兄弟两个如何商议,端王府里,萧越接到消息,却是一定要去。
至于白秋月,她早觉得不妙。
在皇上当朝晕倒的第二日,就叫女儿假装落水,自己跑去救,一起“受惊发烧”了,故此根本没人来问过她们母女。
但许云梨却是抢着要去的,还叫萧越把儿子带上。
那年萧越去江南时,赵良人怀孕了,生了府中的庶长子。白秋月精心照看,母子俩都养得白白胖胖。
等到许云梨回来,可是醋意大发。
她到底年纪太小,就算圆了房,也一直怀不上。对有子的赵良人,越发横挑鼻子竖挑眼。
可随后,与她一同入府的苏良人也有了身孕,同样生了个儿子。
许云梨就更不平了。
但此刻用起人家儿子,却是顺手无比。
“……就算有危险,但王爷宁肯带着两个幼子进宫,不正表明您对皇上的忠孝之心?回头不论是皇上醒了,还是臣子们议论起来,于王爷都是再有利不过。
不是妾胳膊肘往外拐,想那许家,为何独令成安公主带了幼子和外孙进宫?无非是一样道理,却不肯告诉旁人罢了。
就算有事,谁会为难这么小的孩子?所以再安全不过。”
萧越,还真听进去了。
想想赵良人也是宫女出身,便叫她也带着儿子,许云梨也带上苏良人生的小儿子,五人一同进宫了。
苏良人万般不舍,却也只能将儿子托付,走前眼巴巴跟萧越说,“王爷可一定照看着些,早些把孩子带回来。”
许云梨不耐烦的皱眉,“你当谁稀罕么?若不是入宫,白送我都不要。”
苏良人只得闭嘴。
但心里不安,等他们一走就忍不住去白秋月跟前说了一声。
这几年,白秋月越发是王府里的主心骨了。除了萧越和许云梨,谁都愿意找她拿主意。
白秋月大惊失色,“你怎么能把孩子交给她?这不是肉包子——眼下还追得回来吗?”
追不回来了,已经入了宫门。
白秋月只得劝她,“去求神佛保佑吧,唉,我也去替你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