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琳把酒谈条件,一笑泯恩仇的伊言是三分痞七分邪,此刻的伊言浑身冷若冰霜,满身杀气。
伊言很少真正动怒,就算有威慑对手放杀气的时候,也不会如此刻这般。
叶琳的话勾起了她的怒火。
从训练营出来这么多年,这是她头一回有了下狠手的想法。
“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伊言的声音都变得低了些许。
“出事的时候我还小,这些于家内宅的事儿,都是我爸妈讲起的时候我旁听到的。我和于世卿虽然彼此看不对眼,但也勉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那人比较孤僻。”
从小就带着哲学家与生俱来的孤独,也就是众人眼里的不合群。
“因为从小就体现出与众不同的天赋,一直被于家其他几房打压,大人们都躲在背后下手,同龄的那几个于家孩子,比他大一点的,天天堵在学校门口揍他,光我都看到好几次,本来就胖,让人揍得跟沙包似得...”
伊言的脸色更冷了几分,用足以冻死人的声音问道:“都谁,记得名字?”
“于家几房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参与了吧,除了比他年纪小的,没有人不下手。”
很好,她都记下了。伊言把这个信息记在心里,等从这回去,看她不挨个收拾的。
“其实于世卿这个人吧,也不怪大家都排挤他,他那脑袋跟正常人就不一样,别人很辛苦才能学会的东西,他看一眼就会了,同龄人嫉妒他,家族人排挤他,外貌还跟人不一样,又高又胖的...”
这种与众不同的孩子,很容易被人当成靶子一样欺负。
“我有次实在看不下去了,让我家保镖帮他一把,这大概是他对我比较宽容的原因吧——但是我对他可不是那个意思。”
伊言点头:“我懂,你不喜欢男人。”
抄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伊言走到窗前,不顾瞠目结舌的叶琳,丢下冷酷的一句话:
“我们之间的计划稍微改动一下,明天你去我那拍照,拍完后不要发给媒体,放给老秃头。”
“你是怎么知道我——?”叶琳以为她隐藏的挺深,却被伊言如此轻描淡写的揭穿秘密。
伊言拉开窗户,在翻身跳下去前说了句:“肖蓝知道你对我起了那么点歪脑筋后,让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她在哪儿?!”叶琳忙追过去,却只来得及捕捉伊言翻身跳窗的潇洒背影。
叶琳的房间在二楼,伊言说跳就跳了,叶琳想追却追不上。
凉意袭人的夜空,只飘着伊言淡淡的声音。
“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她送你的那个缠花是她亲手做的,具体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查。”
叶琳只觉得一阵风吹过,再抬头,她家实木的窗框上,一张飞刀戳着张纸。
叶琳废了一点力气才把刀拔下来。
那纸上是一首诗。
菱花镜破复重圆女再求缘人再婚。自此门闾重改换,更添福棱与前缘。
反面是四个醒目大字:破镜重圆。
“什么玩意...”叶琳拿着纸读了好几遍,只觉得破镜重圆这几个字,无限内涵。
她回国前问肖蓝要不要跟她一起回来,肖蓝拒绝了,然后俩人就和平分手了。
等她搞定了家里再想回头找,伊人不在,杳无音信。
“一朵小白花还能有什么意思...”叶琳在搜索栏里输入伊言说的那个诗经,出来的解释让她后背直冒冷汗。
游春时互赠芍药表达爱慕之情,葫芦象征福禄,希望爱情像葫芦花一样洁白纯净。
叶琳越看越觉得冷,所以,当初肖蓝不是送她分手礼物,这特么是...定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