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言小时候照片有两种画风。
一种是正常的可爱宝宝,都是姑姑和爹娘拍的。
难看的画风也可以细分两种,一种是她姑父拍的角度诡异的头大身子短大饼子脸,也不知道是从那个角度能把鹅蛋脸拍成大饼脸。
还有种难看的照片是她直男爸拍的,什么抠脚丫子,弥勒佛坐,躺成一个大字型,睡觉时候从床上掉下来头在地上脚在床上——那时候她才几岁啊,正常人看到孩子掉地上,难道不该扶起来吗?!
拍照留念几个意思?
还有她掉牙后豁牙照,吃西瓜满脸,打哈欠时的张大嘴一瞬间——总之,伊言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丑态,都被这俩货拍下来了。
“我去拿。”开口的竟是倩总。
于明朗马上站起来,他知道这些孩子随便一个影集都有小山那么高,唯恐他媳妇会累着,本意是想他过去拿,倩总一个眼神过来,他又坐下了。
夫妻多年,默契由来已久,倩总不让自己男人跟着,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隔了一会,倩总抱着一叠相册过来,几个长辈围着于世卿,给他挨个讲解。
伊言跟平辈的人打麻将,时不时还要抬头看一眼于世卿。
他看的很仔细,听的也很认真,长辈们跟他讲伊言小时候的轶事,他嘴角还会带着浅浅的笑意。
伊言心里捂眼,她那点黑历史都让他知道了。
察觉到她在看自己,于世卿抬头看向她,眼神在一瞬间变柔软。
看着照片里她从牙牙学语一路成长,直到长成眼前这么好的大姑娘,感觉特别不一样。
到了她家才会明白,她的性格和能力是怎么养成的,那么复杂的背景成长起来的姑娘,就因为这有爱的大家庭熏陶,性格开朗阳光。
伊言难得有了点害羞的情绪,把头转回牌桌,总觉得被他看到自己穿尿不湿时的照片是很羞耻的事儿。
“等会,哪个不要脸的偷牌了?”伊言发现不对劲了。
她跟于世卿对看的时候,牌不是这样的!
家族里能人多的是,多数孩子都是练家子,手速很快,伊言就这么一分心的功夫,牌就让人换了。
上听的牌,换了个稀巴烂。
再看在座几个人,都觉得很可疑。
言哥的声讨不仅没有得到老千的忏悔,还被大家群嘲了。
“这结了婚的就是不一样,亲亲我我的羡煞旁人呢。”
“可不是么,哎,你俩咋不当个连体婴呢?”
亚冬亚秋哥俩一唱一和。
“可别这么说,伊言心疼媳妇,回头戳你们车胎去。”小地儿痞痞道。
“陈伊地,你偷的牌对吧?”伊言眯眼。
“谁看见了?”小地儿贼兮兮地推牌,胡了~
“回头哥几个去我家给我草坪修修啊,尤其是伊言——哎,我的草坪呼唤你啊~”
不让玩钱,都是用劳务抵债的。
伊言从小到大从来没输过,都是她奴役哥哥们,作弊就没被发现过!
今天算是阴沟翻船了,光顾着看美男,被陈伊天这货钻了空子。
“不还没完呢吗?继续。”伊言眼一眯,这是要动真格的。
亚秋在桌子下踢了地哥一脚。
那意思是你丫疯了么挑衅伊言。
伊言的赌术有一部分是跟她师傅儿子学的,人家当年可是拿过赌王的。
她要是玩真格的,在坐的哥几个都要交代,激怒她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