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在第三天的中午接到白露的电话。
看着静静睡着的蒙澈,白露微微笑着,说:“这几天没开手机,才打开就看到你的电话。对不起,那天看都没看,只担心吵着澈儿我就关机了。”
“那天是我唐突了。”
“宁可,有事吗?”
“我想晓得三哥怎么样?”
“你晓得澈儿受伤的事?”微微诧异后,白露‘哦’了声说:“是了,你哥在这里举行定婚典礼来着。”
她不方便参加森浩然的定婚典礼,还专门让夏婶登门送过贺礼。
不待宁可出声,白露又道:“你在哪?还在岛上的话我们娘俩好好聊聊。”
宁可来到医务室。
这一次她一路畅行无阻。
才上得三楼,就闻到淡淡血腥味。她的眼光不自觉定在那跪着的五个人身上。
除阿信身上披着一件白色外套,其余的阿忠、阿诚、阿义、阿仁等人衣衫破烂,没有被衣物包裹的地方皮肉绽裂……
再看他们的脸,脖子,都有或多或少深浅不一的伤痕。
是鞭子,且是带着倒钩的鞭子!
宁可的手不自觉缩紧。
他们的伤有几天了,且根本没有处理,有的伤口明显有炎症感染的迹象。
“宁可。来,过来。”白露站在ICU门口冲着宁可招手,又道:“你不是说要看澈儿。”
宁可依旧看着阿义等人一动不动。
阿信抬眸看了眼宁可,唇动了动,然后又低下头。
见宁可一动不动,晓得她是为阿义他们担心,白露一边走向宁可一边说:“澈儿受伤,阿信、阿义他们失于职守,被责罚也是应该。”
不,不应该!
最应该受罚的应该是她宁可不是吗?
她怎么能让阿义、阿信他们代她受过?
“不应该。”
“嗯?”
“三哥受伤不是阿义他们的错,是……”
宁可的话还没说完,阿义急忙截话说:“宁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闻言,白露秀气的眉微蹩,斥道:“阿义,你被老爷抽糊涂了?怎么和宁可说话?”
“对不起。”阿义低下头,又低声说:“属下只是想着老爷现在在气头上,有可能会牵连宁小姐,所以语气急了些,所以想让她快点离开。”
“牵连?我在这里,谁敢牵连上她?”
蒙府里,夫人有绝对权力支配所有人事物,哪怕是老爷对夫人也一素是躬让有礼。但是这次不一样。阿义道:“属下只是觉得该受的鞭子已经受了,就不必要将宁小姐也牵连进来。对不起,夫人,属下失礼。”
“阿义,你今天的话多了点。”白露不满,牵着宁可的手,说:“走,看澈儿去。”
宁可一步三回头看着跪着的五人。
她懂,她明白阿义话中的意思。阿义是在对她说他们既然已经受了罚就不要让他们的罚白受……
“宁可,你看,我没有骗你,澈儿真的很好。”隔着厚厚的玻璃,白露指着病房中躺在床上的人,又说:“你看,是不是?”
他的脸色非常红润,一扫受伤那天的毫无血色。
他果然活着。
宁可心中荡起欣喜。
“白或说今天澈儿就会醒。哦,对了,昨天澈儿还醒来一会子,他啊,担心阿义、阿信他们被老爷责罚,硬生生逼着自己醒来问问状况。他这一问啊,老爷就心软了,也不再赶阿义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