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聂惠兰回到新兴花园。
“您可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您老实和我说,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恶梦的事,根本就是希望我接您回来?”
拍着闺女的手,聂惠兰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住这里,我自在。”
当初聂惠兰以为儿子发生婚变的事会很是消沉,于是主动请缨到森浩然那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一来森浩然可以照顾母亲的身体,二来担心蒙权因蒙澈受伤之事查到母亲身上对母亲不利,所以之于母亲住森浩然那里她非常赞同。
但是,今天母亲怎么说出自不自在的话?
“住哥那里难道不自在?难不成哥给你甩脸色了?”
“去,什么话。他孝敬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给我甩脸色?真的,我就是特别的想我们这个家。”
“可是哥也说得对,您的伤还没好彻底,他的公寓离第一医院又近,如果有个什么事也方便去医院复查。”
“没事,已经没事了。”
说话间母女二人上得顶楼。宁可用钥匙将门打开,搀扶着聂惠兰进屋。
时隔一个多月,再度回到家里,聂惠兰长吁一口气,“还是家里舒服。”
“说得哥的家不是你的家似的。”
“都是。但感觉不一样。”
“成成成,你说了算。”
不成想母亲的性子拧起来还真是拧,硬要回来,兄妹两个都说不过她,只得送她回。森浩然送她们母女回家的途中临时接到电话,又赶去加班。
昨天宁可回新兴花园煲汤的时候顺带将家里的卫生都做了一遍,看着天光地洁,聂惠兰说:“你是不是晓得我想回家所以事先回来把卫生都做了?”
“所以说我们母女心有灵犀不是!还有,妈,以后家里的卫生由我负责,您千万不要动,免得牵动伤口。”
“多大的伤,就你紧张。”
“妈,还有,广场舞的事,不能跳。”母亲的胸骨被阿信踹折两根,虽然能够走动,但还是要静养为宜。宁可一边利落的帮着母亲收拾床铺一边继续叮嘱:“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咱们养它一百天再说。”
聂惠兰决定不再瞒着闺女,“可可,实话和你说,我回是因为想你爸爸。”
“妈?”
“这不眼见着快到去看你爸爸的日子了吗?我得给你爸爸准备准备带哪些东西。我啊,年纪大了,不一定一下子想得起来。所以就想着回来慢慢的想,想起一件是一件。慢慢的准备着就一定能准备齐全。”
“妈。”
离看爸爸还有一段时日呢。放下被子,宁可走到母亲身边抱住她,“妈,好,咱们慢慢想。”
服侍着聂惠兰梳洗休息下来,宁可仍旧在房中不停的翻找着。
靠坐在床头,聂惠兰问:“你在找什么?”
“玲珑骰子。”
“玲珑骰子?什么东西?”
那颗骰子她原来交给母亲保管的来着,时不时就会在她眼前晃,现在就是想不起来放哪了……
一路小跑到聂惠兰跟前,宁可从脖子上抽出蒙烈给她的玲珑骰子,说:“这个,就是这个。”
“哦,象牙骰子啊。”
是了,母亲原来称这个就是象牙骰子来着。
宁可忐忑的问:“妈,它还在不?没卖吧?”曾经困难的日子她有说把它卖掉的话来着。
“卖?怎么可能?那是你来宁府的时候身上唯一的宝贝,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