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几次,聂惠兰不再似从前一路哭哭啼啼的去,倒也能够坦然面对。唯恐在吃喝穿戴方面委屈了丈夫,每次去她都要给宁御柏准备许多许多东西,这一次一如以往,车子堆了个满。
一边开着车,宁可一边说:“妈,爸肯定又要怨您。”
上次爸爸就怨给他带的东西忒多,狱友都有份都还有多,还说什么上次的糕点没吃完,都长了霉。
聂惠兰笑着说:“宁肯多点也不能少喽。顺带关照一下你爸爸的狱友,他们啊自然也就会时刻关照着你爸爸。”
她当然明白这个理,她只是想逗妈妈开心。宁可笑嘻嘻的说:“妈,您说您这是有多爱爸爸啊。”
“去”的一声,聂惠兰脸上少有的羞涩,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谈什么爱不爱!”
老夫老妻?
宁可想起了她和蒙烈。
似乎他们现在也不说什么爱不爱的,做的倒是多。
思及此,宁可想起了昨夜某人的恶劣,脸黑了黑。
看闺女小脸神情变化万千,聂惠兰问:“想什么呢?怎么了这是?”
“妈,您和爸爸是初恋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想着妈妈这么爱爸爸,而爸爸呢又是那么的爱着妈妈,所以想着你们肯定是彼此的初恋。”
聂惠兰目光娴静的看着远方,轻声说:“你爸爸他啊是我的初恋,但我却不是你爸爸的初恋。”
这个消息太劲暴了啊。
“吱”的一声,宁可踩了刹车,震惊的看着母亲。
看闺女一副难以置信之神,聂惠兰笑道:“怎么,不可以吗?看什么看,开车。”
重新启动车子,宁可幽幽道:“我还以为爸爸妈妈是彼此的初恋呢,不公平。我生爸爸的气了。”
瞧闺女小脸气鼓鼓的样子,聂惠兰又笑了,脸上笑意温柔,“我不是你爸爸的初恋我都不生气,你生个什么气?”
“我为妈妈喊冤。”
“你这孩子啊……”轻轻拍了拍闺女的脑袋,聂惠兰说:“哪怕我不是你爸爸的初恋,但我却是你爸爸最爱的妻子,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聂惠兰被诊断不孕之症那天,宁氏一族要宁御柏休掉她另娶。但宁御柏甘愿被宁氏一族逐出家族也不愿休弃聂惠兰。其后,宁御柏又收养一儿一女,让聂惠兰儿女双全……
可以说聂惠兰的这份自信来自于宁御柏对她全心全意的维护。
宁可问:“哪怕是最爱的妻子,但不一定是初恋是不是?妈,你有没有为爸爸的初恋钻牛角尖的时候?”
“有啊。”
“啊?什么时候?为什么事?”
“爱得最浓烈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心里眼里一门心思只有你的爸爸。想当然,我也希望你爸爸心里眼里也只有一个我。所以,对你爸爸挑剔也多。为这个啊,我还和你爸爸闹过要分手。现在想一想当初还真是矫情,其实你爸爸又没错,他只是先认识的那个女人,后认识的我罢了。”
“妈,你认识那个女人吗?谁啊?我认识不?”
聂惠兰摇头,“我只晓得你爸爸心里有那么一个人,是谁我不认识。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自从你爸爸认识我后,他没有和任何女人玩过暖昧,早出晚归是个非常体贴的丈夫。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会站在我的角度考虑。有时候他也不避讳的当着我的面笑言,如果当初是先一步认识的我,他也不可能爱上那个女子。”
所以说母亲只是晚于那个女子一步,但和母亲后来能够成为爸爸的爱人并没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