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中,面具闪着清寒的光。
宁可伸手摸上面具,好凉。
她顿了顿,继续摸,摸到面具后面的暗扣。
轻轻一揭,面具缓缓滑落。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容出现在她眼中。
粟色留海斜斜的耷拉在他额前,随着火势扑来的热气不时的左右摇曳。
曾经她说:鼎鼎啊,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好看得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曾经她还说:鼎鼎啊,我要是有你一半的长相就此生足矣。
曾经她更是说:鼎鼎啊,以后你会娶一个什么样的老婆呢?是美如天仙还是丑过无盐?
“为什么?鼎鼎,为什么?”现在,只有这个是她最想晓得的。
微微笑着,那完美的接吻之唇不答反问:“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味道。”
“味道?”
“人人都只知道骆公子是影帝,却不晓得骆公子是调香的高手。他调出一款香并为这款香取名扶苏。因为扶苏之味清新淡然之极,所以世上少有人闻得出来。”
闻言,骆鼎‘嚯嚯’的笑了,眼中满是宠溺的看着低他一头的人,轻声道:“是我大意了。”
“在这里的两天,习惯了这座城堡那年深日久的腐霉味道,但今天格外不同,一路走来,隐隐有种我熟悉的味道。在你隔着墙不愿意见我的时候,在你肯定回答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墙那一头的人是你。鼎鼎,你是一路跑过来的吧,所以哪怕这里血腥味再浓,但也掩盖不住你身上的扶苏之味。”
“是啊,想着马上就可以看到你,我太过激动,于是一路跑到这里。倒忘了你曾经说过你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的话,更是忘了你曾经向我讨要过扶苏的配方。”
“为什么?鼎鼎,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
城堡西北角有个钟楼。
钟楼颇简陋,但收拾得很是干净,架了个火盆。
火盆中,木头噼哩叭啦的燃烧着。
宁可和骆鼎坐在火盆边烘着手的同时不停的翻烤着碳火中的红薯。
“从来没想过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宁可脸色平静,语气不怒不怨。
微微笑了笑,骆鼎用铁钗翻动着红薯,轻声说:“我却想了很久很久。”
破败的窗户外,狂风吹动黄沙,有黄沙不时飘飘渺渺飞过。宁可感叹道:“今天是圣诞节,本来应该是我和我妈去看我爸的日子。鼎鼎,如果现在我说我想去看我爸,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拒绝我。”
“因为宁可正躺在医院急救,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南城监狱?”
宁可?
医院?
不再看着窗外,宁可回过头定定的看着那个笑得温润如玉、俊美赛过王子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