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离焰到底还是没给厉惊辰一个确切的回复。
她从心底里明白自己是动了情的，也知道自己其实很希望和厉惊辰一起走下去。
但理智又让她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她根本不可能和谁走下去。
为了厉惊辰好，她很想再次开口拒绝，但在厉惊辰的坚持下，每次拒绝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而且她不拒绝，受伤的是厉惊辰；她拒绝，受伤的还是厉惊辰……
她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不知道自己眼下该如何选择，所以只能扮鸵鸟，努力无视她应该面临的选择。
相比之下，厉惊辰却觉得哪怕她现在在逃避，只要她人还在这里，只要她不离开，那就一切都还有希望。
所以他并没有再逼迫她做出什么承诺。
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那就足够了。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两人并肩牵着手回到了问心苑中。
慕离焰本来是想着躲开的，但厉惊辰硬攥着她的手不松开，她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因为今日要谈正事的缘故，薛青枫、离刃、温扬三人倒是都在。
原本他们是打算避开慕离月，等厉惊辰从宫里回来之后就和几人细说一下在南楚发生的那些事情，只不过先是连君墨造访，又是一句话触动两人的心事，这一来二去就拖到了晚上。
好在今晚慕离焰不会再同厉惊辰单独说什么了，所以完全可以等用过晚饭之后再谈不迟。
慕离月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几人之中比较多余的那个，他们谈起一些事情来必然是要避开她的，所以她并未久留，除了吃饭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看慕离焰和厉惊辰之外，并没有耽误太久，吃过饭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等到除了一起去过南楚的琴韵、暮岚之外所有下人也退下之后，温扬啧啧了几声开口了。
“哎哎哎，我怎么觉得……小师叔和小师婶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你们这是吵架了？可又不太像……”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们两个吵架的时候，不都是直接动手，干脆、利落还暴力的吗？”
厉惊辰和慕离焰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开口：“没有，你想多了。”
温扬闻言好笑地看了那两人一眼，顿时开始摇头：“还是很有默契嘛，哎哟哟哟，那看来是没事了。”
“行啦！”薛青枫抬手敲在了温扬的脑门上，“正事要紧，这一拖就又是大晚上了，还是先听他们说说在南楚路上遇到的事情吧。”
厉惊辰大多数情况下的话并不多，所以讲述那些经历的事情又落到了慕离焰的身上，厉惊辰外加一旁端茶倒水的暮岚和琴韵则是时不时帮忙补充。
除了在南楚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慕衍之失了理智一样的两次找茬之外，慕离焰倒是把其他事情事无巨细都说了出来。
听到慕离焰提起他们在南楚遇到的不死人，甚至原本的尸体再一次被做成不死人这种事情，其他几人的反应都不是太好。
温扬更是疯狂挠头：“我们在南楚查战……咳，查小师婶查了一个多月，怎么有关不死人的事情一点也没查到？而且我和离刃在那边留的时间确实不算长，但咱们的人在那边有几年了吧？”
“几年时间，一次都没听说不死人的事情，偏偏你们去了就有，这也太神奇、太微妙、太不可思议了吧？”
“说不定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薛青枫在一旁沉声道，“起初你们并不知道有杀不死的人吧？这种事情如果做得足够隐秘，不去注意也不去特地查的话确实查不出来什么。”
他说着眯了眯眼经：“况且，当年我偶然遇到不死人之后，查了这么多年也一样没查出来什么，可见他们确实做得比较隐秘，若非他们特意去暴露什么，我们可能很难查到蛛丝马迹。”
“所以，连我这么多年都没查到什么眉目，焰儿和惊辰这短短几个月却一口气见过三次……只怕对方是有意的吧？”
薛青枫话音未落，几人的目光就已经纷纷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离刃更是皱眉沉声道：“不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谁。”
厉惊辰皱了皱眉没说话，慕离焰则是犹豫着开口：“都有可能……但最有可能的还是厉惊辰，因为有一次我们都没想到会有不死人冒出来，而当时指挥不死人的人也并不知道我躲在一旁。”
她这话说得有几分犹豫，毕竟目前能查到的唯一有关不死人的线索是在南楚，而且还是和萧太后有关。相对于针对厉惊辰，萧太后针对她的可能性更高吧？
但这个猜测她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反正他们细心的想的话也能推断出来。
听到对方的目标可能是厉惊辰的一瞬间，几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温扬更是一脸的费解：“不死人的目标是你？我说小师叔，你是怎么招惹上那种恶心、难缠、打不死的东西的？”
厉惊辰脸色一寒：“我怎么知道？”
如果他知道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