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绿客人眯着眼睛“嘿嘿”一笑,“好!好!我看走眼了。谢少侠,以后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访。打扰各位用餐,告退。”说完他拾起地上的八片木柴,回到自己座位上,时而凝思,时而把玩,时而眯着眼睛看着于谦等人,嘴里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看来要改计划了。”
吃罢晚饭,于谦忽地面色一沉道:“一件事差点忘了交待吕大人。谢少侠,取钢刀来!”
谢小石“哎!”了一声,便到柴房那儿,把那捆钢刀背了来,摊在地上,“呼啦啦”铺了一层。
吕县令腿一哆嗦,问:“这是何意?”
于谦道:“本官今日遭人刺杀,来了二十九名凶手,除一人逃脱外,其余全部毙命。这些钢刀是那些凶手的行凶兵器,还望吕大人将它们登记造册,协助调查!”
吕县令一摆手:“现在天晚了,下班了,公事明天再谈!”
于谦脸上骤变,乌云密布,嘴鼓鼓的像含个鸭蛋。
金光一拍桌子:“扯淡!这等大事还分上班下班?马上就办!就现在!”
吕县令一激伶,他身旁一直站着的中年文人暗暗拽了一下他的袖子,递个眼色。吕县令立即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卑职马上去办!”然后他一挥手,招进两个衙役,“来人!将凶器清点造册,封入府库!”
中年文人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刷刷”记录起来,两名衙役蹲在地上,一把一把数着钢刀。
于谦捋着胡须,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此处非谈话之所,到本官屋内去谈!”
吕县令拱手施礼道:“遵命!”
他们一行人上了楼,楼下众多客人无不交头接耳,“于大人遭数十凶手刺杀?”
“了不得的大事啊!”
有人甚至一拍桌子,钢牙紧咬:“谁和于大人为敌,就是和我为敌!”
“对!对!”屋内像炸开了锅。
二楼一道长达数十步的走廊,可容四个人并排行走,两侧各有六七间厢房,清一色褐漆木门,门上写着巴掌大的号,汉字大写数字。
蓝儿端着一盏油灯,头前带路,在走廊尽头,挂着一盏斗大的红灯笼,映得走廊昏黄,隐约可见路径和门号。蓝儿在左手三号房前停住,解下挂着腰间的古铜色钥匙,打开房门,略向后退一步,一躬身道:“列位大人,请进。”
众人谦让一番,让于谦率先而入,接着众人鱼贯而入。
这间屋子长宽各数丈,可容数十人,还有一套间。外间屋墙角摆着一张黑漆长椅,对面是一扇窗户,一人多高,双门合扇,窗户镂空,一个个大大小小不同的方格子。
窗下一张半人多高的书桌,桌角摆着两摞一尺多高书籍,旁边一黑色笔筒,里面有几只或粗或细的狼毫笔,黑色砚台呈圆形,中间挖着一新月形的凹槽,深约一寸。
蓝儿将油灯往桌右角一放,一句话不说,就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四下张望。屋内只有于谦、金光、柳随风、吕县令、谢小石、柳金燕、东方雪七人。
于谦指着自己一方的人对吕县令道:“他们都是那场行刺的当事人,可将你们的所见所闻详细说与吕大人。”
东方雪率先道:“那些人太凶狂,简直不要命,本姑娘一人绝对付不了他们!”
柳金燕笑道:“还是二哥厉害,只一剑把他们全消灭了!”眉分五彩,眼如秋月,笑语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