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呵呵”一笑:“这位公子,只要你老老实实,由谁看管并不重要,你自己选人。”
斗笠人二话不说,指着谢小石道:“是他!”
金光歪着头,看着谢小石直挠头。谢小石早张大了嘴,下巴快掉到地下了。
东方雪眉头一皱,嘴撅的能挂个小油瓶,她上前两步,猛地一推斗笠人胳膊道:“走!”把斗笠人押进了自己的厢房。
金光眼珠骨碌碌一转了,“嘿嘿”一笑,看了看谢小石,捂着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绿帽子。”又“扑哧”一下,一口起从嘴里喷涌而出,而后“咯”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脸胀得通红,一转身,一路小跑进了自己屋,“啪”地把门一关,“哇——哈!哈!”里面爆发出雷鸣般的狂笑。
于谦叹了口气,看了看柳随风,眉头一锁,道:“柳大侠负伤了,蓝儿,快去寻医给柳大侠疗伤。”
蓝儿应了声:“是!”抬腿要往外跑,柳随风一抱拳道:“不必了,大人,此等皮外伤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于谦连忙道:“柳大侠快快回屋休息。”他又看了看谢小石道:“谢少侠且随我进屋,本官有话问你。”说完双手一背,回了屋。
谢小石双手一抱拳道:“是!”然后他回头看了眼院子,四具似尸歪倒在地,血流满地,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扭头随着于谦进了屋子。
柳随风命令三个庄丁清扫院子,自己则进了屋,把房门关上。柳金燕也随他而入,打了一盆温热的清水,拿出一块海绵样白毛巾,给柳随风擦拭左肩血污,道:“二哥受伤了?”
柳随风双目圆睁,怒道:“那人武功不怎么样,但是小花招不断,着了她的道儿,下次若再遇见,绝不放过!”说完,一拳头打在桌子上,“咣”地一下,茶壶跳起半寸高,“哎哟”一声,他觉得胳膊好像撕裂了一般,钻心地疼,不由用手捂住了伤口。
柳金燕食指按住伤口,轻轻抹了下,又凑到灯下仔细观瞧,倒吸口凉气道:“二哥!你的伤口不是被刀所划,而是被刀气所破!”
柳随风一愣,扭头看了看伤口,只见伤口皮肉按向里面,并未向外翻出,不由目瞪口呆。原来伤口若是被器物所破,器物有进有出,出来时自然将皮肉向外拉开,而气则不然,它是有进无出,带着伤口的皮肉往里按,柳金燕故有此说。
柳随风只觉整条胳膊隐隐作疼,似有气浪在里翻滚,连忙闭上眼睛,暗运内力于左肩,理通七经八脉,顿觉胳膊清爽了许多。
柳金燕从腰间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打开葫芦嘴盖,就着柳随风的伤口,倒出一些白色粉末,均匀铺在上面,像一条白线,而后又拿出一条白色纱布,盖在白线上,贴上胶布。
柳随风牙关紧咬,怒目圆睁:“这个刺客比我想像的要强,她那个同伙绝不能放!”
柳金燕“嘿嘿”一笑:“那当然了!”柳金燕拿出一件紫色长袍递与柳随风道:“二哥,换身新衣,把旧的扔了!”说完便出了门,一转身,将房门关好。
蓝儿在于谦屋内点了盏油灯,拨亮灯芯,火苗又窜上一寸,使屋内亮堂堂的,然后蓝儿退出了房间,关上门,站在门口四下张望,屋内只剩下于谦和谢小石二人。
于谦面朝窗户,背对着谢小石而站,谢小石在他身后挠了回头,感到屋内气氛凝重,一股无言的压力压到他身上,令自己四肢冰凉,不由站直身子,垂手而立。
沉默了半晌,于谦咳嗽了一声道:“谢少侠,你可认识今天那刺客?”
谢小石呆了呆道:“那个刺客,我连照面都没打,如何认得?”
于谦道:“不是说跑掉的那个,是抓住的那个。”
谢小石一窒息,感到呼吸一阵急促,半晌才道:“不瞒大人,被俘的那个,在下极为眼熟,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于谦问:“那人叫何名字?何方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