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兵领头者骑着黄骠马,面色蜡黄,长条脸,三络长须飘至胸前,无风自动。
他头戴金盔,身披黄金锁子甲,胸前护心镜闪闪发亮,身披绿色战袍,目若朗星,鼻直空阔,太阳穴高鼓,额头青筋直跳,手里提一对金色八楞紫金锤,冬瓜大小,锤柄有两个圆球,底部是个尖锥,双锤重达七十二斤。
他身边一名亲兵指着众红衣侍卫道:“大人,你看他们——”
他鼻孔冷哼一声,掂了掂手中双锤,自语道:“多事!”随后一抬头,目光闪闪发亮,一指众红衣侍卫道:“走!跟上他们!”
这时,众红衣侍卫改成蛇形前进,队伍一晃一晃左右摇摆,把整大道都堵死了。
轿内之人长出口气:“舒坦!”
众官兵停住脚步,领头军官勒住马,眼睛盯住前方,死死看着那顶轿子,眼睛中似要冒出火,手中双锤晃了一晃,差点没飞出去。他咽了口唾沫,挺了挺脖子,足半盏茶工夫,才长出口气道:“走!跟上他们!”
众红衣侍卫跑到距官署一箭地远的明军卫所时,从斜刺里跑来两人,一人身着白衣,肩背长剑,鼻直口阔,目若朗星;另一人身着蓝布巾褂,短衣巾、小打扮,足穿黑色布鞋,面呈古铜色,头上扎着蓝布头巾,双手各握一把牛腿胫骨似的黑黝黝的刀,大步流星向这里跑来,一步跨出数丈远,眨眼就到近前。
众红衣侍卫“刷”地围成个圆圈,把蓝呢大轿团团围在中心。以轿子为中心,蚂蚁似的围了一圈又一圈红衣侍卫,密密麻麻,把个轿子围得水泄不通,苍蝇也休想飞进。
他们“哗啦啦”纷纷拔出腰佩的绣春刀,虎视眈眈盯着这二人叫道:“刺客来了!保卫厂公!”
白衣人和蓝衣人正是柳随风和谢小石,在他们身后不到半里地远,气喘吁吁跑着两名女子,一着红衣,一着白衣,手提长剑鬓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们正是东方雪和柳金燕。
柳随风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伸手一摆道:“别误会!我们是于谦于大人的贴身侍卫!听到官署出事,特来保护于大人!”
蓝呢大轿内探出半个头,冬瓜脸,三角眼,鹰钩鼻,头戴乌角帽,在脸的左右两侧垂下两条长及腰间的细布条,迎风飘摆。
他扯起又细又长仿佛公鸭般的嗓子对周围的红衣侍卫道:“小的们闪开,咱家来问问他。你们放心,他们还害不了咱家!”说完,他把身子一缩回,轿帘把门堵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里面的情况一点也看不见。
八名抬轿的红衣侍卫一伏身,将轿子放在地下,在轿门正面,红衣侍卫“哗——”地闪开了一条两人多宽的甬道,甬道两旁的红衣侍卫一个紧挨一个,人人手举绣春刀,双目圆睁,仿佛那刀随时要劈下。
轿内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让那两人过来!”
一名红衣侍卫上前一步,冲二人一招手:“呔!你们俩个!过来回话!”
柳随风愣了愣,深吸口气,迈步向甬道走去,谢小石挠挠头,把双刀放到腰间,紧随其后。
他们走入刀阵,感觉每一把刀都在微微抖动,似乎传来“哗啦哗啦”金属鸣叫声,刀丛中人人屏息凝气,一道道目光利箭一样扫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