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帐内众人均倒吸口气,看着孔雀夫人。
阿鲁巴图低着头,眼睛眯成条线,不停地捋着山羊胡,众瓦剌将领则睁圆眼睛,互相看着。
也先元帅倒吸口气,转过身去,低着头,眼睛骨碌碌地转。
阿礼不花伸长脖子,冲孔雀夫人道:“圣教主阁下,不知那仇敌究竟是何人?”众人均伸长脖子,瞪圆眼睛看着孔雀夫人。
孔雀夫人锋眉倒竖,丹凤眼圆睁,银牙咬得“咔咔”直响,道:“那就是中原武林盟!”声音如金铁交鸣。
也先元帅像是被雷劈了下,站在原地,头上冒出阵阵黑烟。
约过了五六次喘息的工夫,他“呼”地转过身来,甩了下身后的黑色羊绒大氅,上前两步,两眼闪闪发光看着孔雀夫人道:“圣教主莫要说了!中原武林盟的事,本帅也有耳闻,他不但是圣教主的敌人,也是我瓦剌的心腹大患!本帅正愁无人对付他们,不意圣教主竟找上门来,实在天助我也!”
他转过身来,甩了下身后的大氅,双手握成拳头,举向空中,仰面朝天,发出阵“哈哈哈!”的声音。
孔雀夫人、薛若冰、陆小翠及四名黑衣大汉,互相对望了下,均呼出了口气。
阿鲁巴图眼睛眯成条线,拈着山羊胡子,不住点头道:“元帅得到圣教主这样的强援,实在可喜可贺!”
帐内众人无不点头。
这时,帐帘门挑起,走来队瓦剌侍者,双手捧着红漆木托盘,枕巾大小,托盘内放着四个盘子和壶酒。酒壶是细耳长颈的白底蓝纹元青花瓷,光泽如玉,足球大小。
酒壶边放着四个拳头大小的元青花酒杯,四个盘子内,分别放着烤山鸡、切片鱼、羊排和红肠,红肠用羊肚做肠衣,灌以牛肉,红通通的。
众侍者将托盘内的菜肴和酒放在案几上,便弯着腰退了出去。
也先元帅冲薛若冰、陆小翠及四名黑衣大汉挥了下手,道:“来人!与众位英雄好汉搬座位!”
薛若冰拱了拱手道:“元帅大人,我等站着就行!”
也先元帅撇了下嘴,挥了下手,道:“哎,我瓦剌部向重英雄豪杰,诸位岂能无座?只管坐便是!”
薛若冰、陆小翠及四名黑衣大汉互相看了看,木头人似的站着。
孔雀夫人抬起头来,冲他们道:“既然元帅再三要求,你们但坐无妨!”
薛若冰、陆小翠等六人点了点头,冲也先元帅拱了拱手道:“多谢元帅赐座,我等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仅需单张桌子便可,我等围坐在起,不便离开圣教主半步。”
也先元帅捋着胡须,点了点头,道:“也罢!”
从帐帘外走入两名瓦剌侍者,前面的人双手抬着个案几,半张方桌大小,膝盖高,后面的人,则双手端着红漆木托盘,托盘内放的酒菜与前面的无二致,只是多了五个酒杯。
前面的瓦剌侍者将案几放在孔雀夫人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后面的瓦剌侍者将托盘内的酒菜放在案几后,两人便退了出去。
薛若冰、陆小翠分左右盘膝坐在孔雀夫人身后,其余的四名黑衣大汉则围坐在案几边,双腿盘着。
也先元帅提起青花瓷酒壶,直直看了有两三次喘息的工夫,两眼出现层水雾,他拍了拍额头,倒了杯酒,然后双手举起酒杯,对着众人道:“来!按着我们瓦剌的习惯,先饮三杯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