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郭解指着那位身穿白色锦袍的长老,脸色青紫,浑身发抖。
楚含烟摆了摆手道:“罢了!勿做口舌之争,在下请各位长老、坛主及众弟子来,有要事相商!”
众人都闭上了嘴,安静下来,看着楚含烟。
楚含烟抬起手,张开口,正待要说,门外突然走进个人,三十余岁,冬瓜脸,八字胡,面皮蜡黄,身着灰布长袍,披着件黑色熊皮大衣。
他歪斜着身子,倚在门边,扯着破锣似的嗓子,打着鼻音,怪里怪气道:“谁这么无聊?深更半夜把人叫起来?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说完,打个哈欠,双手伸到空中,晃来晃去,伸了个懒腰。
众人全扭头看向他,暗自吃惊。
楚含烟面色铁青,两眼如利箭似的看向他。
那人打个哆嗦,连忙进入大厅,冲楚含烟弯腰拱手道:“哟!原来是教主驾到!属下有眼无珠,未认出来,恕罪!恕罪!”
说完后,他直起身,左摇右晃,像只大螃蟹似的走到左手边的太师椅上,斜着坐下,半眯着眼,看着四周,翘起了二郎腿,嗓子眼里还发出阵“哼哼叽叽”的声音。
楚含烟嘴唇青紫,狠狠瞪了他眼,道:“费长老别来无恙,怎么单你来了?与你形影不离的上官长老在哪儿?”
费长老欠了欠身,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撇了撇嘴道:“上官老儿的事,在下不便多问!”
郭解火冒三丈,跳出来,指着费长老的鼻子骂道:“‘屠夫’费恩!见到教主怎敢无礼?应当依据本教教规,严厉处罚!”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沉默了。
大厅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静的掉根针在地上也能听见。
其它的长老、坛主个个屏息凝气,眼观鼻、鼻问口、口问心,纹丝不动。
约过了两三次喘息的时间,费恩扭过头来看着郭解,歪着嘴道:“郭坛主,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大呼小叫?还不退了下去!”
谢小石看着“屠夫”费恩,暗吃了惊,看了看楚含烟,又看了看满座众人,低头沉思起来。
郭解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呀!”地叫了声,抡圆了拳头,打向费恩的面庞。
费恩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披着的熊皮大衣也掉到了地上,他半蹲着马步,右手握成拳头,胳膊弯成曲尺状,格开了郭解的拳头,然后左手做掌,横切向郭解的脖颈,疾似流星,带着股“呼呼”的劲风。
郭解侧过身子,闪开这掌,双手来了招“双峰贯耳”,两只拳头分左右两路,打向费恩的太阳穴。
费恩不动声色,头猛地低下,郭解的双拳落空,与此同时,费恩的右拳,好似通天炮,猛击向郭解胸口,郭解大惊失色,倒吸口凉气,急忙收回双拳,架在胸前。
“砰”地声,费恩的拳头打在郭解交叉的双臂上,激起股风,吹得二人衣袖直飘。
郭解身子晃了晃,“噔噔噔”连退了五六步。
费恩面泛红光,眉毛向上飞起,抬起脚就要上前,楚含烟连忙摆手道:“费长老、郭坛主,二位住手罢!在锦衣卫都指挥使谢大人面前,自家人先乱打起来,成何体统?”
郭解抚了抚中拳的胳膊,低着头,退了下去,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