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翠眼睛瞪得溜圆,上前一步,咬着手指道:“教主,你多虑了,秃鲁火得儿绝不敢行不轨之事的!我相信!”
孔雀夫人微微一笑:“大草原凶险万分,你们此次携带如此贵重的礼物出使,难免引起人们觊觎之心,还是小心为上!”
薛若冰和陆小翠一齐点了点头。
三人又转身回到大帐前,在火堆旁也先元帅左手边坐下。
也先看了看右边的秃鲁火得儿道:“火得儿,此次出使鞑鞑部,要多加小心,多带些人马!”
秃鲁火得儿摆摆手道:“大哥多虑!此次出使,除薛姑娘、陆姑娘外,最多三十人!去多了倒像我们怕他们似的,反倒弱了气势!”
也先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火堆,熊熊大火映入他的眼帘,跳跃不停,他沉思片刻道:“此次出使,能否说动鞑鞑部出兵,尚是次要,关键是你们要安全返回!”
秃鲁火得儿倒吸了口气,神色庄重,点了点头。
孔雀夫人扭头看了眼薛若冰,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一只肥大的烤羊烤得金黄,里酥外脆,被取下火架,又上了另一只肥羊,人们七手八脚将烤熟的羊大卸八块,又用匕首切成巴掌大小的块,挨个分与众人。
众人满面红光,接过羊肉,咬得“咯吱吱”直响。
夜幕下,草原东边的大荒漠上,走着队骑兵,从东到西,绵延有十几里长。众骑兵骑在马上,默默向前走,身子佝偻着,直摇晃,眼睛半睁半闭。
马踏在荒漠上留下串长长的望不到边际的脚印,弯曲如蛇形。
领头的两人,左边尖嘴猴腮,山羊胡子,右边身似铁塔,豹头环眼,正是阿鲁巴图和阿礼不花。阿鲁巴图牵着马缰绳,低着头,身子摇了摇,猛地抬起头,看了看前方,摇了摇头,又低下了。
阿礼不花骑在马上,左摇右晃,扭头冲阿鲁巴图道:“军师,不如就地露营休息一夜如何?”
话音未落,旁边的几名像焉了的黄瓜似的骑兵身子一震,像打鸡血似的蹦起来,两眼闪闪发亮看着阿鲁巴图。
阿鲁巴图面如土色,嘴唇发白,耷拉着眼皮道:“不行!兵贵神速,等到了目的地再歇息也不迟。”随后他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次行军速度,怕只有两百多年前成吉思汗大军的一半吧!同是骑兵,差距咋那么大呢?”
阿礼不花咧开嘴,露出满嘴白森森的牙齿,“嘿嘿”了几声道:“军师,你有所不知,当年大汗行军,每名骑兵有马三四匹,轮换着骑!可我们呢,目前只是一人一骑,等到了目的地,才会再有一匹,那哪能比?”
周围几名骑兵鸡啄米似的点头。
阿鲁巴图撩起眼皮,看了眼阿礼不花,撇了撇嘴,又合上眼皮,进入梦乡。
这支队伍在夜幕下的荒漠越走越慢,最后简直跟蜗牛似的,几乎停滞了。
“扑通、扑通”,不断有骑兵从马上掉下来,也不爬起来,而是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就地睡着了。
阿鲁巴图和阿礼不花回头看了看众骑兵,摇了摇头。
阿礼不花道:“军师,你看这怎么办?”
阿鲁巴图低头沉思片刻,挥了挥手道:“能走的继续前进!不能走的先休息片刻,随后赶上!”
“扑通、扑通”更多的骑兵坠下马来,几乎占全队的十分之一,歪七扭八,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