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双手托着婴儿,走到了殿外。
殿外密密麻麻排列着无数红衣太监和宫女,几乎将殿外的空地站满了,一层挨着一层,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他们静静竖立着,看着景泰帝。
景泰帝将婴儿举过头顶,哈哈大笑道:“你们看见了吗?这是朕的皇儿!朕有后了,大明江山又可以世代往下传了!”他是红光满面,笑语吟吟。
众红衣太监歪着脑袋看着他,嘀咕道:“皇太子不是太上皇之子朱见深吗?”
“刷!”景泰帝脸沉了下来,面色黑漆漆一团,他低着头,直咂牙花,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
曹吉祥撇了撇嘴道:“陛下只管专心治国,等把江山治理好了,转交给见深皇太子就行了,不必考虑哪些闲杂事情!”
“你胡说!”景泰帝蹦了起来,唾沫星子飞出两辆马车远,脸红脖子粗,眼珠子快要从眼眶中蹦出来。
宫中为了新皇子诞生,忙里忙外,直到半夜三更时,才渐渐消停下来。
曹吉祥低着头,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里是处小院落,只有几排厢房,正中有间大瓦房,算是客厅。客厅有小半个篮球场大小,青砖铺地,里面有张桌子和几张椅子,屋角摆着几个半人多高的青色花瓶,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客厅内点了几盏油灯,将客厅照得亮如白昼。
曹吉祥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捶打着膝盖,嘴里连着发出“唉、唉”的声音,然后他扭过头来,看着那几盏油灯,眼睛突然跳了起来,眉毛倒竖,嘴巴鼓起像蛤蟆。
有名红衣太监飞步上前,掐灭了其中的两盏油灯,弯着腰退后了几步。
客厅内灯光顿时黯淡下来,隐约只能照见人影。
曹吉祥点点头,“如今不比往常,要多加节省!”随后他端起了桌上摆的个茶碗,拨拉了两下,低头一看,空空如也,不由眉头皱起,“哼”了一声。
客厅内站着数名红衣太监,外面的院落也站着几排,在黑夜中静静而立,只有风“呼呼”吹来。
有名红衣太监上前步,弯腰道:“厂公,难不成真不领薪水?”
“嗯?”曹吉祥歪起了嘴,斜眼看着他。
他连忙倒退两步,连抽自己两个耳光,道:“应该不领!应该不领!”他见曹吉祥面色缓和下来,“嘿嘿”笑道:“厂公,我们吃啥喝啥?大家伙还没吃晚饭呢!”
曹吉祥低头沉思片刻,道:“可向京师最大的‘恒泰’钱庄,暂借纹银五万两,暂时应付下眼前的困难,等资金周转过来,加倍还!”
红衣太监连忙弯腰拱手道:“遵命!”
几名红衣太监乘着夜色,走出了皇宫,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北风呼啸,大雪飘飞,盖住了大山树木。
虽已是深夜,但是在飘影教总部见方谷的大厅内,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大厅内有数十人,其中楚含烟、左护法王伯平及诸位长老,均坐在椅子上,其它如郭解及郑头陀等坛主和头领则站立两边。
楚含烟忧心忡忡道:“自打右护法去了京师后,有关京师的最新消息,越来越无法送达到这儿。不知右护法是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