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烟向前又走了几步,看看木笼囚车,又看看前面的正统皇帝和被俘的文武百官,不由眉头紧锁道:“小石头和他们同时被俘,怎么那些人没事,反而要将他打入囚车?这没道理啊?”
她是连连摇头,满脸疑惑。
当她看到玉空道长在旁边时,顿时脸沉下来,如同铅块,眼中射出道道寒光,咬着牙道:“肯定是他捣的鬼!”
玉空道长早已下马步行,边走边向两边看,看着看着,不由头发向上飘起,头顶冒出阵阵青烟,回顾费恩和上官云道:“此种场景,比之在江湖上四处漂泊如何?”
这二人连连摇头:“这比那个强多了!”
费恩说完,还学着柳随风的样儿,冲众百姓频频招手,一时之间,竟意气风发。
玉空道长的衣袖无妨向上飘了起来,他走起路来也是轻飘飘的,像是在飞,每走几步,突然“啊嚏!”打了个喷嚏,然后左看右看,瞪大眼道:“谁在背后说贫道坏话?”
楚含烟冲郭解招了招手,道:“去和右护法联系,让他速速来见我们!”
郭解拱了下手,道声:“遵命!”便排开人群,向前挤去。
他挤过重重人群,走到路边,迎面正碰上玉空道长、费恩和上官云等人走来,相距不过两辆马车远。
玉空道长正红光满面,猛地停住脚步,瞪大眼睛看着他,费恩和上官云也愣了下,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也猛地身子震了下,指着郭解,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玉空道长整整衣冠,大踏步走到郭解面前,单掌施礼道:“这位施主,有何话可说?”
郭解的左右两边和后面,都站着无数的人,他们都看着这支队伍,及看到玉空道长走来时,都瞪大眼睛看着,竖起耳朵听着。
郭解张开口,刚要说什么,看了看左右两边,只好把想要说的话咽回肚子,转而拱手道:“道长辛苦,我们都想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身边围着的百姓,频频点头,“对!对!”然后齐刷刷转向玉空道长。
玉空道长倒吸口气,稽首道:“无量尊,朝廷上的大事,不久自会公布,诸位不要着急,至于更详尽的情况,等到时候,贫道自会在道祖面前说明。”
郭解拱手道:“多谢道长,家中长辈闻知此事,也不辞辛劳,亲自来看,还望道长到时莫要食言!”
“嗯?”玉空道长愣了下,睁大眼睛向四下望去。
人群如蚂蚁般凝聚,人挨人,人挤人,他没有看到人群后的楚含烟,便拨拉下脑袋,道:“自当如此!这位施主还有诸位,贫道还有要事要办,失礼了!”说完,甩了下拂尘,不顾众人,大踏步向前走。
费恩和上官云路过郭解时,均扭头看了下,倒吸口气,然后转回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昂首挺胸向前走。
队伍走过城门时,路两边的百姓,突然像炸锅似的叫开了,“没错!就是他!土木大战,他是打败仗的元凶!”他们指着囚车中的谢小石,又蹦又跳,脸红脖子粗,斗鸡似的叫着,唾沫星子乱飞。
然后他们像潮水般向囚车涌去,站在路两边的明军士卒,拼命拦住百姓,把他们往后推,但是人潮涌动,“哗”地声,众多的士卒,被冲得七零八落,四下散开。
众百姓冲向了囚车。
费恩眉毛倒竖,捋起胳膊,挽起袖子,叫道:“真是反了天了,这个要犯你们能随便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