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道:“何况现在又赶上陛下登基复位,更应该网开一面,以示宽大。”
“好啊!”众文武频频点头,齐挑大指道:“尚书大人公私分明,辨理清楚,实在令我等佩服!”
刑部尚书手拈胡须,摇头晃脑,“滋滋滋”头顶冒出阵阵青气。
正统皇帝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然后冲红衣太监道:“那就依尚书大人所言,赦你无罪!退下去吧!”
这名红衣太监长出口气,连连叩头道:“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呵呵呵!”正统皇帝连连点头,脸上泛出红光。
红衣太监从地上爬起来,又冲刑部尚书连连弯腰拱手道:“多谢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手拈胡须,眼睛眯成条线,道:“不必多谢。老夫也是公事公办。”
这名红衣太监连连点头,然后向外走。
曹吉祥突然摆手道:“且慢!虽然陛下赦你无罪,可是你办事如此不力,不堪大用!以后莫再做这些事,到冷宫扫地去吧!呵呵呵!”
他眉毛直往上飞。
这名红衣太监顿时脸耷拉下像苦瓜,他冲曹吉祥弯腰拱手道:“多谢公公恩典!”然后他走出了殿外。
曹吉祥挥了下手,又跑上名红衣太监,弯腰垂手而立。
曹吉祥道:“你来代他!”
“遵命!”红衣太监弯腰拱了下手,然后上前步,将地上的红木托盘捡起,放在地上,正面向上,接着他又分别将狼毫笔、砚台和徽墨拾了起来,摆在托盘的正中,最后手捧托盘,站了起来。
曹吉祥点了下头,指着他道:“咱家可提醒你,万勿出错,否则绝不轻饶!”
这名红衣太监笔直而立道:“放心吧厂公,人在托盘在,人亡托盘亡!绝不让它倾覆!”
曹吉祥点点头道:“好,去吧!”
红衣太监道声:“遵命!”便双手捧着托盘,走到内阁首辅身边,将托盘举到他面前,纹丝不动。
曹吉祥撇了撇嘴道:“这才像话!咱家就纳了闷了,小小托盘托不动!”
众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连连摇头。
胡大用手拈胡须,沉思片刻道:“不然!老胡以为,此乃天象示警,此托盘重逾千斤,故而有此大错,非人力所及!”
众文武轰然叫好道:“好啊!好啊!胡大人见解高明,我等佩服!”
“嘶——”正统皇帝倒吸口气,眉头拧成疙瘩,道:“如此说来,此大不吉利,可否更换副笔墨?”
曹吉祥愣了下,连连点头。
“万万不可!”胡大用上前步道:“如果更换,只怕更加不吉利!”
“对!对!”众文武频频点头。
正统皇帝顿时额头冒出层冷汗,低头道:“如此如何是好?”
手捧托盘的红衣太监道:“陛下勿忧!小的捡拾砚台时,发现并没有墨汁滴洒出来,无需更换!”
“嗯?”众文武愣了下,“真胡说八道!方才我们明明看见砚台内有墨汁的,这样倒了,岂会跌不出墨汁?”
内阁首辅也是频频点头,抬起手道:“老夫也是刚刚饱蘸墨汁来着,亲手试过的,还会有假?”
胡大用凑到砚台前看了又看,然后又走到砚台跌落的地方,四下扫视,地上也无丝毫墨点。
众文武倒吸口气,眉头拧成疙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疑惑。
正统皇帝顿时满面红光,频频点头道:“好好!不用换!不用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