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学士文振康是左相李茂的人,这你应该知道!可户部尚书楚忠兴也是李茂的人……你恐怕不知道!”白卿言示意白锦绣在石凳上坐,“既然李茂的手伸到了我的跟前来,不断他一臂,他怎么知道疼,怎么知道怕?”
她将湿帕子放在春桃手中的黑漆托盘里,接着道:“事情是他们自己做下的,旁人能耐再大,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推波助澜而已。”
“户部尚书楚忠兴,也是李茂的人?!”白锦绣大感意外。
“当年二皇子谋逆,死后所有的人脉尽归梁王,所以锦绣……千万不要被梁王懦弱的假象迷惑了双眼。”白卿言为白锦绣倒了一杯茶,推至白锦绣的面前,“我已经想过了,若是怕打鼠伤着玉器瓶,折不了李茂的臂膀!虽说将事情闹大了成绩要作废……可闹大也有闹大的好处,秦朗和长元表弟都是真才实学,重考也不怕!”
白锦绣垂眸细想之后点头:“长姐说的有理!”
“秦朗呢?”白卿言问。
“听说武德门落榜举子生事,被朋友叫去了武德门。”白锦绣说完,站起身来对白卿言行礼,“我去派人将秦朗唤回来,趁着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刻苦,争取重考之时发力才是!”
她对白锦绣点头。
白锦绣刚走,卢平就来了。
卢平派出去探消息的下人回来了几个,带来了新消息。
称,吕相进宫后又出来了,不想去时那般匆匆忙忙,吕相的两个二子也都从大理寺出来回府缺了,陈太傅闻讯也已套车进宫。
吕相果然是朝中最会明哲保身的,滑不丢手跟泥鳅似的,刚闻风……便去宫中请罪,陈太傅怕是看到吕相的行动,猜到吕相进宫为何,也匆匆去向皇帝请罪了。
这两人一旦在皇帝面前请罪,皇帝就会知道,如今科举行贿之风到底有多严重,皇帝越生气……文振康就越是危险。
左相如今怕是正坐立不安呢吧!
她眯了眯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扣着石桌,如今外面科举舞弊消息传的如火如荼,文振康的家眷还不知道如何提心吊胆。
文振康头一次做主考,就敢这般张狂明目张胆的收礼,不知道会不会也是因为有左相李茂在后的缘故?
若是左相李茂真的搅和在其中,又有人指点指点文振康的家眷去找左相求情,左相怕是坐立不安之余怕是要惶恐,即便是李茂明锐没有搅和其中,也是要头疼一番的吧!
想到此,白卿言让春桃将佟嬷嬷唤了过来。
白卿言的意思是从内院着手,如今文振康的妻子定然关心则乱,从此处入手最为妥当。
佟嬷嬷一听就明白了:“这事儿大姑娘放心,老奴一定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