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我们这边的问题,让你受惊又受扰了,我代表家父,也代表……”
霍景岑说着话,能感觉到远处那道怨毒冷戾的目光蛰居,不喜的紧了下眉,再看向左占时,又是一派笑颜,“反正都代表吧,让你包涵了,这个人我来处理,至于这件事呢,能否……到此为止?”
霍景岑主要是不想这次的事,牵扯到霍简林。
左占也明白他的意思,轻然道,“那是一定的。”
“那就好,我们继续吃饭?”
“太晚了,加上霍先生肯定也有事,不如就改天?”
“也行,这顿饭我就稍后补请……”
两人客气周旋,左占没让霍景岑远送,便带着芮沉下山了。
一直到山下,上了车,芮沉注意到左占还持续阴霾的脸色,不禁微疑惑,“现在事情也算是解决了,我们也该轻松些了吧?”
“忘了此行目的了?”
芮沉恍然,但还是说,“可是,都已经这样了,霍家应该没什么嫌疑了吧。”
左占冷哼,确实是没嫌疑了,但却可以利用廖江城和霍景岑之间的矛盾,引出他幕后之人,廖江城虽有能力和本事,也背景显赫,但这里终究不是S市,面对霍家时,他会有诸多忌惮,所以……
左占一笑,眸色加深,“加派人手,今晚这里还会有事。”
不管是场变革,还是场闹剧,他们舅侄之间的矛盾,会在今晚达到顶峰,想要解决肃清,那廖江城背后之人,就必然会现身!
“是,我之前就安排好了,您放心。”
而此时的山上。
“停吧。”霍景岑递了下眼色。
数名保镖才停下了手,而廖江城踉跄的单腿屈膝,缓了缓,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吐出了口鲜红的唾液。
应该是肋骨骨折了。
他暗忖着伤势,感觉差不多应该够了。
“知道吗,其实我等你很久很久了……”霍景岑慢条斯理的踱步走向他,居高临下的,“一直在等这样的一个机会。”
所以,当左占联系他,说要送这份‘大礼’时,他毫不犹豫的同意,并配合做局,只是令霍景岑多少没想到的,霍老那边,竟也交给了他处理,如此一来,彻底出师有名了。
“就因为你,我妹妹才会……”霍景岑没说下去,过往的一幕幕涌现,目光霎时赤红,俯身一把捞起廖江城,狠厉的桎梏着他的脖颈,极尽要将他彻底扼杀,“你从来就不配做霍家的人,更不配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我骨子里还是流淌着霍廖两家人的血啊!”廖江城毫无惧色的眼瞳阴鸷,冷冽的笑容更显讽刺,甚至还故意刺激般,又叫了句,“舅舅,怎么样?你再怎么不情不愿,哪怕恨不得现在就弄死我,但也要接受,我是你亲外甥的事实!”
“你他妈……”
廖江城猛然用力,一把就摆脱了束缚。
侧过手腕,扫了眼腕表时间,差几分钟,还要再等等……
“其实最有病,最不正常的,不是我,也不是我们廖家,更不是我妈,是你们霍家每一个人。”
廖江城翻腾的愤懑,湮没了身上的剧痛,“除了霍简林以外,其他每个人都是疯子!”
“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纵容留下了你!”霍景岑瞠目欲裂,一把从保镖手中接过了匕首,直接抵向了廖江城脖颈。
廖江城无所谓,低眸看着明晃晃的刀刃,笑的更显邪魅。
把霍廖两家的恩怨,把母亲的不幸,全都怪罪在他身上,并为其名曰他的出生,都是罪孽,这样的人家,当真不是疯子吗?
“动手吧!”廖江城凝着他,上前一步,让刀刃离自己脖颈更近,“虽然晚了很多年,但至亲相残,再一次上演也挺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