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
顷刻间,整个廖宅全乱了。
保姆管家又叫救护车,又找医药箱,紧锣密鼓。
廖江城健步过去抱着口吐鲜血的廖美美,愤然的眸底染满厉色,他极快的吩咐道,“拿催吐药——”
苏忆墨也被这一举动震惊,一时间想上楼,但奈何腿部还打着石膏,刚一动,身形就有些踉跄,后方他的小助理急忙跑过来扶住了他。
保姆急吼吼的翻找催吐药,可根本找不到。
廖江城倒吸一口气,索性一把抱起廖美美径直踹开了卫生间门,随意从马桶中盛了些水就给她灌了下去——
可这水太干净了,根本起不到催吐的作用。
廖美美气息不稳,虚弱的还想说什么,但不住的吐着血,一个字都道不出口。
有个保姆灵机一动,从厨房翻出盒鲱鱼罐头,跑过来打开递了过去,“二少,这个臭,用这个!”
廖江城也顾不了那么多,急救车最快也要几分钟,晚一点廖美美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他倒出一块鲱鱼就给廖美美塞嘴里了。
恶臭的味道侵袭,廖美美再也控制不了,对着马桶狂吐了起来——
几乎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连带着还有刚喝的什么药,救护车赶来,医护人员匆忙抢救,并转移送人上车。
“催吐做的不错,但具体的还要再看检查情况,请家属们也尽快去医院。”
廖江城应了声,疾步向外时,从苏忆墨身边掠过,他阴霾的脸色全沉,“等会儿再收拾你!”
话落,他大步掠过。
跟着救护车离开时,廖江城也瞥见了别墅外的宾利,车牌号就知道是季放的车,可此刻他也顾不上了,一脚油门直奔医院。
廖美美被送进了手术室急救,他赶到时,医生刚好下了病危通知书。
苏忆墨跟他脚前脚后,只是身体缘故,走路很慢。
廖江城没和医生说什么,只接过笔就签了字,而拿笔的手却略微有些发抖。
等医生又进了手术室,廖江城原地沉了口气,转身一瞬,精准的一把钳起苏忆墨的衣领,将人狠戾地摔向了墙。
砰的响声,伴随着骨头撞击墙面的脆声。
卫焺正好抵达,光听声都感觉疼。
“你这算是为了许愿好吗?啊!”廖江城气坏了,一把扯开了衬衫衣领,“第一,美美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血缘亲情,用我多说什么吗!第二,你把美美逼死了,那许愿还能活?!”
“你是脑子有病,还是没长心!嚷嚷着要和廖家断绝关系的是你,有事没事就跑回来的还是你!你到底想怎么的!”
廖江城越说越来气,愤然的狠踹了苏忆墨好几脚。
要不是因为吵闹声过大,护士出来拦阻,他真想直接踹死这小兔崽子得了,说他白眼狼-一点都没错,整天胳膊肘向外拐,恨廖东兴也就算了,多少可以理解,没事还歪点子竟和他作对!廖江城这个二哥,就算不是什么一顶一的好哥哥,但哪里对不起他了?!
“傻逼!”廖江城咬牙切齿,“美美要是三长两短,许愿也没救了,你就跟着一起死吧!”
苏忆墨全程没说话,任凭拳打脚踢连吭都没吭一声。
此刻,他满心也被愧疚包围,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廖美美从小任性刁蛮,就是个典型满身公主病的千金大小姐,说死也只是吓吓她,话赶话……苏忆墨不怎么知道她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所有复杂懊恼的情绪将他吞噬,苏忆墨蜷紧的拳头一下一下击打着地面,殷红的鲜血抹在地板上,诡谲刺目。
而医院外面。
尾随而来的季放,此刻也单手扶额,连声哀叹。
听着秘书汇报的抢救手术情况,他是终于理解左占了,抢走廖美美,强行手术,这样的方法有上百种,左占根本无需求廖江城什么,更不用舍弃尊严下跪,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一种可能性,左占也将其防患于未然,宁可自己忍辱负重,也要换许愿平安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