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船,又回到了大宅子。
左占提着一桶活蹦乱跳的几条鱼儿,得意的给爷爷过目,“还不错吧?爷爷。”
爷爷眉开眼笑,招呼奶奶,“去把鱼儿炖上,咱们准备吃饭。”
家里的摆件和布局很古朴,所有的家具都是黄花梨打造的,实木经过风吹雨打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一家人坐下来,抬头的墙上挂着全家福,年幼的许愿依偎在母亲怀中,扎了两条麻花辫儿,对着镜头绷着脸。
左占翘着腿,单手搭在椅背儿上,咬着根烟,看看照片,再看看许愿,勾起了唇。
许愿没空理会他心里想些什么,去厨房帮奶奶炖鱼。
爷爷这边没什么老套规矩,家里留的几个佣人也是跟他们小半辈子的,吃饭时都是大家一起,该怎么样就怎样。
趁着他们炖鱼时,爷爷从柜子里捧出了一大个酒坛子,一启开红布,芳醇的酒香四溢。
爷爷乐呵呵的招呼左占过来,“喏,我前几年自己上山采的草药,又种的枸杞,五味子……泡的酒可好了,保健,又安神,对身体有益呢。”说完,爷爷就倒了几大碗,示意左占,“端过去,今儿第一次启封,都尝尝。”
左占连忙端酒。
“你小子啊,就是来晚了,去年要是过来呀,我还有一坛子好酒呢,季放来我这儿说好喝,都给他拿过去了。”
季放对他们老两口一直没话说,老爷子以前生病住院,季放扔下工作,全程伺候不假手他人,连护工都没用,几乎亲孙子做不到的,他都做到了,所以,爷爷奶奶也拿他当亲孙子般看待。
要不怎么前几年,总攒动着想让许愿让位,把家业交给季放打理呢。
左占笑吟吟的抿了口酒,“爷爷这酒泡的不错啊,味儿很好!”
“好喝吧?”爷爷大笑的走过来,“喜欢喝走时一坛子都抱走,给你爷爷和爸妈尝尝,我这儿还有两坛子呢。”
“那成啊。”左占一口应下。
许愿和奶奶炖好了鱼,端上桌,一家人也坐下吃饭。
在爷爷的鼓动下,她也喝了口酒,轻点点头,“味儿确实挺特别的,就是……药材放太多了吧?”药味儿有点太浓。
左占瞥了眼碗里的酒,意味深长的就笑了。
“放药材是补身体的,我都问过中医呢。”爷爷解释。
其乐融融的边吃边聊,吃完了饭,左占又陪着爷爷单独聊了会儿,许愿则被奶奶单独领回了屋里。
奶奶关上门,还反锁一下,然后神秘兮兮的挪过桌子,移开挂画,一个老式的保险箱赫然眼前。
“奶奶,你这是……”许愿有点不解。
奶奶用钥匙开了保险箱,一股脑的将里面东西都拿了出来。
别看箱子看着不大,但里面装的东西倒是不少。
几个老旧风格的木匣子,还有几个精致的锦囊包。
“这些就是我和你爷爷这将近一辈子的家底儿了。”奶奶一样样的打开,推给许愿。
她都来不及拒绝,奶奶又说,“本来呢,早几年就该给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哎,不提了,年纪大了脑筋转过来,奶奶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就是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许愿心里蓦然一沉。
说不上来的滋味儿涌入。
奶奶想到往事,眼眶也有些泛红,复杂的握着许愿手,一样样给她介绍盒子里的东西,有一半以上是她年轻结婚时的陪嫁,一部分是这些年添置的,以及季放年年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