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铎大喜,心想只要能得到这把稀世宝刀,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三百个都值,当即答应。
白述圭一笑,“第一个,不让一骑胡马度阴山。”
开元肃宗年间的本朝诗人王昌龄当年所做一诗《出塞》,全诗为: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渡阴山。
此诗在当时非常大受之欢迎,为边关将士口中经常朗读,流传甚广。白述圭第一个条件是这个,很明显,其用意这是告诉陆铎要在大唐的这些都护府长期留守,像他一样坚守数十年,势必保住边疆百姓安危。
陆铎巴拉巴拉手指,细数了一下自己的本事,然后晃晃头,“不行,我自己都保不了,还保什么阴山?更何况我还要回我的朗州去,再这天天吹着沙土一辈子?那还不如杀了我痛快呢。”
白述圭一摊手,“那没办法了,你不答应,我也没办法给你,咱们的交易只能到此了,捡起刀,准备迎战吧,敌军的右翼已经开始移动了。”
陆铎一看,可不是吗,再走近点,箭卒就可以开始放箭了,于是从地上捡起一把短盾,咬咬牙,“好,第一个我答应你了,下一个呢?”
“第二个是,护卫圣人,不使奸佞如杨复恭一般加害与圣驾。”
陆铎想,反正杨复恭也已经死了,难不成还能再出一个奸宦不成?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赶快说下一个是什么?”陆铎看见骑兵已经把挂在马蹬上的大刀长槊都摘了下来,急着抢先说到。
“第三个便是,不使内贼趁势作乱,胁迫朝廷,誓死保我大唐基,答应做到以上三个条件,我就把手里宝刀相赠与你,绝无虚言。”
白述圭拿着刀勾引着陆铎,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陆铎说,“可拉倒吧,你把我当什么了?还誓死保大唐基业?你能做到吗?你堂堂一方节度和护国将军都功败垂成了,我一个端茶倒水的又能比你强吗?”
“那好,我去杀敌了,能否活下来,且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咱们下辈子投胎见,老夫就此别过。”
白述圭说完拱拱手转身就走,陆铎看着已经射过来的弓箭大喊道,“我答应你!我答应!我都应了你了!行了吧?”
白述圭用一块木板挡着箭矢说到,“真的?此言不虚?发个毒誓吧。”
陆铎一跺脚,咬了咬牙,“我陆铎陆鹤初如果有违誓言,让我肠穿肚烂,浑身长疮,子孙不得好死,驴踩马踏,永世为胡人家奴,不得翻身。”
陆铎一口气说了这么许多,而射来的箭矢也停了,大家知道,马上下一波步卒进攻就要开始了,这一次刘瑜布置的阵型是前排盾刀兵,长枪兵在侧翼,箭卒居中,骑兵在左翼的奇怪阵型。
刘瑜是想用四不像的阵型来迷惑住敌人: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阵型,对手又怎会看的懂?
反正是个死,用什么样的阵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否多杀几名陪葬,这是全体陷阵营所关心的事情。
陆铎关心的则是白述圭还握在手里的黑色东西,“我都起过毒誓了,你该把刀给我了吧,你身为朝廷大臣,总该像个说话算话的人吧?”
“我没说不给你,只是还要有个血祭,不过,最好快些,他们的步卒方阵已经还有两百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