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门遗珠,若是公之于众,恐怕更卑鄙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流沙的话说的确实,如若真有人知道三剑门还有存活之人,定会引起江湖纷争。
他二人会成为江湖门派的众矢之的。
有人意图灭口。
有人谋求剑法。
总之不得安宁。
既然会引得这么多人注意,那其中手段不言而喻。
“你这般内力,我以毒迷之你虽可稍稍抵抗,但不出一日你依旧会身死。”流沙见沈寒寒已经拿不住手中的长剑,便大胆的往前走去,“并且接下来几个时辰,也动弹不得生不如死。”
“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这般姿色,我若是真正卑鄙,必是要享受一下的。”
沈寒寒听到他这话,心中一紧,只是用着杀意的眼神盯着流沙。
此刻的她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但我可答应你,保你清白。”流沙认真道,“给你全尸,并且有何一眼我都答应你。”
“恐,恐怕,恐怕你另有,所求吧。”沈寒寒手中梅花剑插地,单膝跪地支撑着身体,有气无力的说道。
“当然。”流沙走的越发上前,“你这般女子,对自身清白自是看得重。”
说着走到沈寒寒的身前,手缓缓伸向她脸上的面具。
“虽说有此阻碍,但是这倾城之貌,是阻挡不住的。”流沙说完将她脸上的面具拿下来。
虽说知道她姿色甚好,但是没想到惊艳到这种地步。
因为毒的缘故,脸颊泛着微红,胸口因为呼吸急促而不断起伏。
虽说在黑夜之中都不是很明显。
但是足以让流沙楞上一瞬。
“剑法。”流沙晃晃脑袋,将这些复杂的情绪晃走,“只需将你三剑门的剑法秘籍告知于我,我便给你个痛快。”
“劝你快些决定。”流沙站起身,将那面具丢向一旁,“见了你这小脸,我怕我会反悔,毕竟卑鄙一事,都是逼出来的。”
“做梦。”沈寒寒意图撑起自己的身体,但是气血翻涌,这不是迷药而是毒药,可致命。
沈寒寒就因为这小小的动作,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这七花散,是以七种毒花晾干捣碎研墨制成,专克你这种内力深厚之人。”流沙对这毒很是自信。
“你稍一运功,便会气血倒流,此刻你脑海中想必是五彩斑斓,模糊不清了吧。”
沈寒寒眼神迷离,的确如此,现在虽说是深夜。
周围漆黑一片。
但是沈寒寒的眼里已经是五光十色,各种颜色都有。
头晕目眩,仿佛下一秒便要昏倒过去。
“反抗,只会死的更快。”流沙沉声道,“还不快把三剑门的剑法告知于我?”
“做,梦。”沈寒寒最后的意识,也一直在这坚持着。
“我好言相劝,你可当我真没这个胆子?”流沙方才的怒火一直未消,此刻更是气上心头,上前拉住沈寒寒的衣物。
“你若不说,我岂会让你这么简单就身死?”流沙恶狠狠的说道,“我会趁你活着,将你侮辱个十遍百变,直至身死,再去除你身上衣物,将你拉入京师集市,吊在马车之上任由百姓玩弄。”
“就算那陈府的少爷找到你,你清白也早已被蹂躏千遍万遍,而这些罪,只需你将三剑门的剑法告知于我便不用遭受。”
沈寒寒深吸一口气。
“呸。”
流沙手中用力,将沈寒寒身上的外衫撕去大半。
幸亏已是深冬,衣物尚多。
“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流沙深吸一口气,将手缓缓伸过去。
那手也一直在颤抖,他心中的激动,也丝毫压抑不住。
沈寒寒早已没有反抗的气力,那手伸来,在她眼里如同地狱小鬼的钩锁。
“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了。”流沙的手正要放在沈寒寒的身上。
“唰。”
一道很是浓厚的剑意,这剑意附带的剑吟声,将这深林瞬间变得嘈杂。
若是有人在身侧,定是会被这剑吟声弄的振聋发聩。
这霸道无匹的剑气,夹杂这无与伦比的怒火。
仿佛要将这黑夜给斩断。
这声音响动,瞬间吸引二人注意。
以至于流沙都没有在意到自己伸去的双手,已经落地。
此番沈尘没有缓缓落下,这轻功爆发到极致,瞬间来到沈寒寒的身边。
“师兄......”沈寒寒见到来者,这是她最安稳的靠山,便直接晕倒在地。
“你......你!”流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双手已经不在自己身上,地上那熟悉而有陌生的两只手。
“我本不打算让你这么简单死,但是没有时间,只能便宜你了。”
沈尘少有的发怒,他第一次双手微微颤抖,语气虽然与往常一样。
但是若是陈七在这,定是听得出那与往常不同的,是饱含杀意与冰冷。
“你,你不得杀我。”那流沙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再是他用卑鄙计谋便能对付的人,那面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喊道。
“为何?”
“这毒,这毒我有解药,你,你若是再耽搁,她生命危矣。”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双手,眼前这个人将直接结束他的生命,这内心的恐惧已经让他忘却还在流血的手。
“他没有解药,这毒是......七......”沈寒寒还有些气力,希望师兄不能被欺骗,但是说完这话再次晕倒。
“哈哈哈,你看他这模样,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流沙眼睛瞪大,“我知道这毒叫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你只需放我离去。”
“叫什么?”沈尘皱着眉头道。
“你放我离去,不然我不会告诉你。”流沙似是觉得自己掌握了主动,人之将死,也无甚可怕的,张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看她,生机渐无,已经不能再拖了。”
“我告诉你啊,你好生听着。”流沙面目狰狞,随即并未出声,只是在黑夜之中做着口型。”
“我说了,你可有听着,哈哈哈。”流沙满头大汗,血迅速的流逝让他也渐渐没有气力。
“七花散。”沈尘喃喃道。
一句话让那流沙的笑容瞬间凝固。
“唇......唇语。”那流沙人生中最后一句话,便是这二字。
沈尘会唇语,在陵凉州的时候陈七就得知了。
还在百花楼的周三飞案有重大用处。
此刻又派上用场。
沈尘收回剑刃,方才一瞬间闪过几道剑光。
斩去他双脚。
又再脖颈补上一剑。
并未出血,他张嘴却不得出声。
随即抱起晕倒的沈寒寒,施展轻功转身离去。
深林里。
那雪白的地上,一道道红色的水流弥漫。
地上躺着一人。
无手无脚。
也叫不出声。
只是感受着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
也没有气力自裁。
只得任由生机流尽,才可身死。
一道人影穿梭林间,怀中抱着女子。
一众参将府的府兵听到动静,打算拦住。
但是沈尘脑中已经不记得任何教诲。
手中剑刃回屋,不过是两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