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来话长了。”道士轻咳两声。
“这山头上本是有地头蛇的,不过是一群无处可去的土匪。”
“但不知为何,在那门派里待久了,竟是窥探了天机,习会了那三剑门的些许剑法。”那道士似是想讨好陈七,言语之中绘声绘色,“这剑法何其霸道,让这天剑山的官府都奈何不了他们。”
“继续说。”陈七手中的绣春刀没动。
“他们在这威风了好几载,是真的无恶不作,掳女子,抢银子,不过就在前些日子,估摸着也就半年前。”那假道士说道,“山上来个奇侠,为何说是奇侠,此人脾气怪异的很。”
陈七歪头看一眼树上的沈尘。
“怎么个怪异法?”陈七反问。
“此人上山将那些土匪斩杀个遍,将那女子尽数放出,而后也未曾露面,不过是将那门派的大门给紧闭起来。”那道士至今还想不通道,“你说,那奇侠好事做尽,也不下山受众人仰视,却是悄然间消失不见。”
“如若我有这般大能,那自是要享受山低百姓的爱戴。”
“还爱戴。”陈七的绣春刀往他脖子上放放,那凉意让他回到现实,“你这种人,怎能看透大侠的心思。”
“真有人信世间有这般纯良之人?”那道士不禁瞥瞥嘴道。
“用不着你信。”陈七喝一声,“莫要闲聊,继续说你的。”
“然后,那山门紧闭了些时间,日日都有江湖人士上去拜会。”那假道士抬头往那山顶看看说道,“那李建白上去应有半月了,一直没下来,继续上去的也被赶下来。”
“半月,你不是说府门紧闭,他在上作甚?”
“他这半月常派人上下,买了许多火药,似是打算炸门。”
说完之后,沈尘陡然之间站起身子。
“可炸过了?”
“还没听到声响,不过买了许多,恐怕快了。”那假道士说道。
陈七与沈尘对视一眼。
事已至此眼前这人虽江湖行骗但是也没多少时间解决他。
陈七一记手刀,直接将他打晕过去。
“上山!”
陈七沉声道。
二人施展轻功,攀上那极险的山路。
此处崎岖蜿蜒,多是突出的岩石,有时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将他拦住,就为了问这些?”沈尘皱眉道,“浪费了不少时间。”
“不知其上何人,如若真是武当,那也是江湖正统,以你性子若要动手,那可能是对整个江湖作对。”
“作对又如何?”沈尘仗着剑术纯熟,也未曾将这些正派看在眼里。
“你若是想日后在京与寒寒安稳,便不要再生事。”陈七不由得教训了他一下。
但是沈尘没有回话,只是在岩石间跳动,跟上陈七的脚步。
上山之路复杂且远。
即便是陈七的轻功雁遐返都要用上小半日。
等二人到时,已至晌午。
最后轻轻一跃,终是踏到台阶上。
这台阶便是青玉石板,顺着台阶往前方看去。
便可看到那直插入云的宫殿。
可明确用宫殿二字。
仿若说书先生口中所言的天宫了。
距离这么远往前方看去,宫殿外云雾缭绕。
“这么气派?”陈七打由心底的呼出一口气,在这山顶上泛成白雾。
“你还未进去,感叹早了。”沈尘早已见怪不怪,迈着步子朝着宫殿走去。
二人踩在青石板上,在这静谧的山顶发出哒哒的声音。
周围云雾缭绕,已在山顶,远处可见,近处却是模糊不清。
陈七裹裹自己的衣物,山顶有些许凉意。
又走了半个时辰,才终是觉得宫殿就在眼前。
不过眼前却也异常热闹。
宫殿前有人支起茅草屋,篝火围坐,锅碗瓢盆的一应俱全。
眼前约有几十人众,手挚长剑,队列整齐。
这些人的面前有一武当道袍的长须者。
此人不用多说,想必就是方才那假道士口中的李建白。
他眼神正经,看着众人练剑。
口中不知在训些什么话。
“看来还未入门,出来便可桃李天下了啊。”陈七不禁轻笑一声,“可要管他们?”
“恐怕我们不管,他们也会找上门来。”沈岑对于此事早已习惯,迈着步子便朝前走去。
这二人缓缓走到众人的视线中。
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本来整齐划一的众人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
陈七与沈尘径直往前走,冲进这人群的中心。
他们散发出的气场,让这群人不由得让出一条路。
李建白皱着眉头,高声道:“尔等是为何人?”
这声音浑厚无比,陈七只在徐爷的身上听到过。
但是这二人有个截然不同的点。
就是徐爷的一声吼夹杂内力,可震慑人心。
但是李建白的,不过是声音低沉,天生的罢了。
不过唬人倒是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