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给陈七发问的时间,双手虚空一抓,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根木拐杖。
紧接着他双手撑住拐杖,让自己站起来。
“带路。”百里长老挥动着手上的拐杖,毫不费力的走了起来。
甚至比长了双脚还要自然。
说完之后陈七与沈尘赶忙上前。
路过那无人的高台之上,陈七见到自己所有当做暗器的弥勒珠。
一颗不少的安静的躺在石台上。
一个珠子一个坑。
陈七笑了一下,并未有拿走。
这二人将自己练剑时的石剑,各自背在身后。
这才跟上百里长老的步伐离去。
这三人一同出洞。
“你们就此离去吧。”百里长老许久未曾出来透气,眼睛紧闭,感受着抚在脸上的微风,“我还有要事。”
“如若今日我未死,那想是还有几载的活头。”百里长老缓缓的睁开眼睛道,“若是有空,就多来这看看。”
陈七听到这话,立马拱手。
“师傅放心。”陈七点头道,“办完京中事宜,便再来看你。”
“嗯。”
说完之后。
这百里长老竟是爆发出轻功。
这两根拐杖走出的速度,一点不亚于陈七的雁遐返。
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在原地。
留下沈尘与陈七二人。
“时间不早了。”陈七发现天色渐暗。
可这刚过晌午没多长时间,怎么就天黑了。
轰隆一声。
天边竟是闪过一道惊雷。
这惊雷距离他们是如此之近。
那亮光,那声响。
简直就是在耳边炸裂的一般。
“如今身怀莲芝,却是不得四处耽搁时间了。”陈七嗅到沈尘身上传来的浓浓药香,“这一路尽量避人,莫要让人看出异常。”
“即刻回京。”沈尘只是说了四个字。
二人顺着三关的路程返回。
他们来到云疏风与师祖的住处旁。
轰隆一声。
只听再次一声巨雷。
在天边炸响。
而这雷光,竟是映出两道人影。
这两道人影瞬间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他们站在天剑山巅,远远的可看清身形。
一个双手负于身后,笔直站立,气势傲然。
另一个双手拄拐,气势内敛。
“那是......师傅。”陈七眼神一惊。
“对面的是。”沈尘皱着眉头,“师祖。”
“他们这是......”
他们二人不知发生何事,便一时之间停住脚步。
“风师兄,这么多年不见你,可谓是老态尽显啊。”拄着拐的百里长老看着师祖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道。
“百里祁,你这是何种模样?”风易寒师祖双手负于身后,出声言语。
二人在巨大的月亮之下,峰顶空阔,声音之中夹杂内力。
“何人断你双腿?”
“师兄,我这双腿断了已有五六十载了,你何时才能记得。”百里祁紧握手中拐杖喝道。
“五六十载?”风易寒师祖摇头道,“莫要玩笑了,你现在不过而立之年,哪来的五六十载?”
“师兄,你又岂是当年三十有六的风易寒。”百里祁哈哈大笑道,“看看你自己吧。”
如若陈七离得近些。
他定会异常吃惊。
此刻的百里长老,竟然是张嘴言语了。
从开始就并未有用腹语。
风易寒听到这话,俯身看看自己。
看到自己如同树枝一般干枯的双手。
看到自己这身脏兮兮的棕色长袍。
任由自己的动作如何潇洒,也改变不了这老态的身躯。
“这......这怎会如此?”
“师兄,时过境迁。”百里祁不知何时,另一只手的拐杖已经丢掉。
那石剑出现在手中。
百里祁此刻只用一根拐杖站立。
“百里祁。”风易寒揉着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师兄啊。”百里祁叹息一声道,“你这魔怔,今日总归有个了结了。”
风易寒听到魔怔二字,突然似是变了一个人。
披肩的散发缓缓起来。
眼神之中发着些许红色。
“师弟,你为何来了?”
百里祁似是对这说不完一句话的场面早已习惯。
“师兄,今日,师弟是来平事的。”
“你可是也要拦我?”
“正是。”百里祁点头道。
“我定是要杀宋温言那条老狗。”风易寒伸手一招。
一柄细剑从袖中直接钻出。
“谁拦杀谁。”
“师兄,那宋温言现在在深宫宗人府,你难道要入京杀他吗?”百里祁苦口婆心道。
“那又如何?”风易寒手中袖剑在月光与雷光下映的发亮,甚至有些耀眼夺目。
“他在天边,我就追到天边,他在地底,我就掘地三尺。”风易寒的眼睛已经发红,“宋温言,我必杀你。”
“你可是要拦我?”
“师兄。”百里祁手中的石剑也握紧,你打算入宫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