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唯兴躬身入府,身后跟着两名礼部官员,刚刚出红藕香的左良也跟在其后。
他快步走到正厢之前,跪地拱手。
“老臣拜见四位殿下,参见襄王。”
陈七在旁不解,不知他为何此时到此。
“窦尚书?”四位皇子也甚是奇怪,“这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
身为尚书已是六部之首,已是与陈俑官品相同。
“这位,应是锦衣卫镇抚使万径踪万大人吧。”窦唯兴侧身过来。
“窦尚书。”万径踪弯腰拱手。
“不敢。”窦尚书也赶紧弯腰还礼。
虽说窦唯兴官阶高上不少,但毕竟为朝廷百官,还是在镇抚使的掌控之中。
“陈千户。”窦唯兴见到身旁的陈七,也是拱手行礼。
陈七上下打量着窦唯兴,他一身上朝的官服,恐怕是刚上朝归来。
因是正二品,一身的绯红长袍,袍上绣有锦鸡。
他依旧留有那黑色的八字胡,与往日在陈府不同的是今日表情凝重,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尚书的威压。
“尚书大人。”陈七也毕恭毕敬的行礼。
“陈千户,巡抚大人在巡抚府等你,眼下若是无事,你应当,去一趟?”
陈七怎能看不出这话之中的深意,分明是打算将陈七支开。
但是沈尘已经出府,他需留在此地看是否还有扭转的机会。
“巡抚大人寻我,那自当是要去看看的。”陈七回应道,“但......眼下我身为千户,与镇抚使大人处理兵部侍郎案也是迫在眉睫,还是应当本职处理为好。”
窦唯兴看着陈七深吸一口气,随即说道:“既如此,那,便一同留下也好。”
万径踪还不忘再确定一下,“千户大人真不用去一趟?”
“按尚书所言,想必巡抚大人寻我不是甚急,故而将此事毕再去也好。”
“陈千户为锦衣之心真当赤诚。”二殿下合扇说道。
“在下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这兵部侍郎之案。”窦唯兴终是言语出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阁下贵为礼部尚书,虽说同为六部,但与那兵部交之甚少,怎至于是你来此。”大殿下一直都安稳的坐在其榻上,未曾起身过,“想过不少人,却未曾想过是你来。”
“大殿下。”窦唯兴侧身再次行礼,毕竟眼下四位皇子,人人都需同等相待,这一碗水若是端不平,恐怕要惹得殿下乱想,“六部之中相辅相成,虽说兵部与礼部向来无甚来往,但交互琐事还是在所难免的,而且今日臣要说的,与两部无关。”
“说。”太子殿下抬手道。
“这......”窦唯兴突然面露难色,“这还是不得当众言语。”
“如何?”杨煦本就对这窦唯兴不满,更何况方才入府,唯独没有对他行礼,虽说佯装睡着,心中还是有气,“这话,当今太子都听不得?”
“还真是。”窦唯兴唯独面对杨煦言语时,腰板挺得笔直,“兵部侍郎案乃是正三品的官员案,自当是因禀报镇抚使大人,在下今日来此正是听闻万径踪万大人就在这红藕香,这才匆匆赶来。”
“锦衣案事,百官不得插手,皇子也位列其中。”窦唯兴说道,“所以,为殿下着想,还是我二人言语便好。”
说完之后又看看陈七。
“陈千户也是锦衣更是千户之职,若要旁听也可。”窦唯兴招呼一下陈七。
这一举动虽说众皇子不满,但也不敢反驳。
毕竟锦衣之事乃是圣上逆鳞,尤其皇子不得多问一句。
不过杨煦却是不会这般放弃。
“兵部侍郎案的诸多细节均是我亲力亲为,那幕后主使已派人去寻,如若此案事,那我想是也可旁听吧。”
“这位是?”窦唯兴声音高亢问道,“敢问是何部官员?亦或是在何司任职?”
“我门下谋士,乃是杨府的少爷。”这问题向来都是太子作答。
窦唯兴的问题让杨煦的脸色变得难看。
“原来是杨府公子。”
窦唯兴怎能不认得眼前此人,不过并无交集罢了。
而自己问的两个问题,也不过是想提醒他身上并无一官半职。
“我等食朝廷俸禄,为锦衣办案乃是分内之事,将自己所知线索告知于镇抚使大人,剩下的,应不必多问。”窦唯兴一脸正气的说道:“臣于镇抚使大人与千户大人交托完线索,便会离去。”
窦唯兴都这么说了,他杨煦又有何种理由继续询问。
“还请镇抚使大人与千户大人移步。”窦唯兴伸手示意。
“不必了。”二殿下将折扇插回腰间,从桌上拿起书册,“眼下皆是案事,我等老是留在此处也不好,也会留下口舌,这份谨慎之心日后应当与窦尚书学习才是。”
“不敢。”窦唯兴摇头。
“你我都是巡抚大人的学生,这份薄面还是会给的。”二殿下话毕,直接转身出府,背影之中还留下声音,“得以一见锦衣办案,今日已值。”
“既然如此,那小王也回府了。”见二殿下离去三殿下哪还有留下的道理,不过他刚刚起身便听到陈七说话。
“近两日殿下可有安排?”陈七拱手道。
“近两日无事,陈兄有话直言。”
“记得殿下喜垂钓,近些日子在外寻到你鱼竿,若是无事,择期送至殿下府上。”陈七情急之下,只能寻到一这理由。
“当真?”三殿下先是蹙眉一瞬,随即一脸的惊喜,“不必择期了,不妨明日我去寻你。”
“怎敢劳烦殿下亲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