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往后退一步道,“四位共推牌九,这三位如坐针毡,动作板正,曹大人却是轻松写意,这般......”
说着用眼神打量一下他的姿态。
“恐怕若是常人,不敢在指挥使大人面前这般吧。”
“这么简单?”曹濮存看看自己道。
“还有一点。”陈七拱手道。
“且说。”曹濮存伸出一手,示意陈七继续。
“此局牌九牌面为大人胜,不过是由杂九牌胜,过于小了些。”陈七缓缓走到一侧,拿起另一人手中牌,“这位大人手拿双鹤却不曾打出,可谓是与大人推牌九的典范。”
陈七将局面点破,那人挠头轻笑。
“不愧是陈千户。”曹濮存拍两下手,“还有吗?”
陈七轻笑一声,“下臣就不愿说了。”
说完之后指指曹濮存的腰间。
那指挥使的腰牌正摇摇晃晃的垂下。
曹濮存脸上带着笑意,随意的挥挥手。
那三人纷纷起身,拱手离去。
“陈千户坐。”
陈七拱手,与指挥使面对面而坐。
“陈千户,可知这般夜深,却还是要将你唤来这北镇抚司所为何事?”
陈七自是不知。
“还请指挥使大人示下。”
“示下谈不上。”曹濮存随意的摆摆手,腿敲在桌子上,这般姿态真不像是一个指挥使,“与你随便谈谈。”
“想是你回京不久,前些日子出京一月?”曹濮存从身后的桌上递过来一盘蚕豆,自己也从盘中抓上一把,“你在京中琐事我基本都了如指掌,但,自打你出京,我便如同遮目闭耳,竟是寻不得你半分下落,你可是去了何处?”
“要说何处,在下的确也说不出来。”陈七实话实说道,“只是知道那是极远处的天山顶。”
“去作何?”
“救人。”陈七说道,“有一味药,京师没有,只有那里才寻得到。”
“何药这么神奇?”曹濮存嘴中的蚕豆咬得咔咔作响。
“灵芝。”
“京中百年灵芝已不足为奇,千年灵芝虽珍但也可寻,京中都无的灵芝,究竟是何物?”
陈七自然是不愿意将莲芝之事全盘托出,在这时刻搪塞道:“这,下臣非大夫,究竟是何物倒是说不清,若大人有意知道,下次回府上的时候专程问上一问。”
“不必了。”曹濮存看出陈七所言非虚,“你身为千户,只是想提醒你若要出京还是需与麾下锦衣打好招呼,总旗柳青能力不错,总不该埋没才是。”
“指挥使大人所言,定当铭记。”陈七点头。
曹濮存说完之后,从怀中掏出书卷。
随意的丢在桌上。
“你一载至千户,虽说大多都是陛下旨意,但我也夸赞过你。”曹濮存说道,“与陈府少爷无关。”
“不说民间你镖局那两位姑娘给茶楼说书人写的话本,自周三飞案始,便已有锦衣将你所办的案记录在册,湛兴学案,廉修竹案等等具在。”曹濮存指指桌上的案册,示意陈七看看。
陈七怎敢不从,将那书册拿起打开。
顿时满脸涨的通红。
那还未咽下的蚕豆被惊的卡在半路,顿时咳嗽起来。
曹濮存心生疑惑,但是看到陈七手中的书册,这才知道问题所在。
立马将陈七手中的春宫图抢了过来,再从怀中掏出另一卷书册放在其手中。
陈七在这一刻突然有些犹豫了。
心中暗道莫非方才自己真是认错了?这人真是当今锦衣卫之首锦衣卫指挥使?
但曹濮存却是没有半分的羞耻,竟然当着陈七的面继续翻阅,还津津有味的说道,“消遣,消遣罢了。”
陈七咧嘴苦笑,“指挥使大人好兴致。”
陈七说完看一眼手中书册,的确是将他自陵凉州的案件记录在上,不能说分毫不差,但是已经可还原十之八九了。
就连兵部的许宽一案都没有遗漏,自然,那军械一事还是没有泄露。
“指挥使大人当真是手眼通天。”陈七不禁苦笑道。
“你身为千户,想是在太沧也会有此能力,只不过你自回京也未曾去过。”曹濮存说道。
“曹大人今日唤我前来,莫非只是为下臣开小灶授锦衣为官之策?”陈七多翻看两页,便将书册放在桌上说道。
“当然不是。”曹濮存否认的很是果断,“听闻宋良平宋秉笔与陈千户交好,不知此事真假?”
曹濮存让陈七看这书册的意图,当真是夸赞他破案神速?
当然不是,只是为铺垫此刻,让陈七知会他接下来所说的话的真伪,他了然于胸罢了。
“宋叔叔与爹交好,儿时便认得,加上宋叔叔对下臣向来视如己出,自然是要好的。”陈七点头道。
“如今宋良平在我脚下牢狱,你不曾担心?”曹濮存再问道。
“指挥使大人想是不该问我。”陈七摇头道,“那范无才案若真是宋叔叔所为,那便不得再计较我二人之间的情分,但若不是他所为,想必大人也定会还个清白。”
“这案情虽扑朔迷离,但我二人之间干系却甚是明朗。”
“在下更是身为锦衣,当以皇城秩序为首位。”
“此些,情愫,皆要往后再论。”
陈七说完,曹濮存满意的点点头。
本打算松一口气时。
曹濮存再次问道。
“那若抓的是陈巡抚呢?”喜欢锦衣断案录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锦衣断案录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