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左尚卿重新拿起手中的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对了,陈哥从何而来,这般晚了。”左良突然觉得奇怪,“千户府距此可不顺路。”
“皇子殿。”陈七说道。
一句话让左尚卿突然抬头。
陈七继续说道,“正好路过此地,见到灯火还在,便进来看看。”
“对了。”陈七装作无意间的问道,“左大人,可曾听过,宸妃。”
听到宸妃名讳。
左尚卿的手腕一抖,宣纸上突然多出一块墨团。
“为何突然提她。”左尚卿抬头问道。
“她?”陈七见他不唤宸妃名讳。
“陈千户还是少提这二字。”左尚卿提醒道,“往日在朝中是禁词,这名字在京中不得提起。”
“我往日离京许久,这些事情都未曾听闻,自今日才知宸妃名讳。”陈七实话实说道。
“草墙漏风,陈千户慎言。”
“可。”陈七点头。
“此人离去之时我便是知府,那时朝中乌烟瘴气,即便是陈俑大人都拦不下。”
“我爹。”陈七心中有些后怕,朝中众多陈俑的学生,虽说不至于一呼百应但是多少会顾及一下面子。
但朝中那么多百官与圣上都悬着一口气,在朝堂之上的确是如履薄冰。
“太和殿每日上朝之人上百,陈俑大人终究无法面面俱到,有时能独善其身已是不错。”左尚卿摇摇头道,“那时陈巡抚已替圣上分忧解难许多,说来惭愧那些日子我告病在江陵,不曾京中露面。”
“周围污秽,不与其同流合污已是难得了。”陈七赞叹道。
“谬赞了。”左尚卿摇头道,“自那人自裁后,百官终是安静,大家不约而同的不再圣上面前提及此人,久而久之便成了禁词。”
“算是圣上逆鳞,不敢触碰。”陈七往嘴里塞一口胡麻饼。
“说是不敢触碰,其实是不愿触碰,他们谁人不知那人是他们害死的。”左尚卿也从一侧拿出一块胡麻饼,“就算是自己心里的那关都过不去。”
“自此东宫继位,圣上关爱有加。”左尚卿摇头道,“可惜。”
“可惜什么?”陈七疑问。
“可惜太子殿下已有三年不曾去妃寝陵祭奠。”说完之后左尚卿耸耸肩,“不过这只是道听途说,不知是否为实,不过是与陈千户随意聊聊罢了。”
“为防隔墙有耳,还是不要多说。”左尚卿打个哈欠道,“在下年事已高,比不上你们,先去歇息了。”
说完直接放下笔,将面前的案折收起。
自顾自的转身入屋。
留下陈七与左良在这正殿。
二人坐在木椅之前。
“上次来江陵不过一载,没曾想再回来是这幅境况。”左良叹息一声说道。
陈七见他这般忧愁,不禁轻笑一下。
“陈哥因何而笑?”
“你才这般年岁便这般深邃。”陈七放松许多,轻轻的躺在椅子上,在这正殿还可见到透过缝隙见到那屋顶的星空,“可会轻功?”
“习过一些,爹是文臣,虽说模样狠厉但的确不懂功夫,老师便让我学着些,让我多向陈哥学习。”左良说道。
“走。”陈七直接起身。
二人施展轻功,来到房梁之上。
月明星密,即便是深夜,也可清晰的看见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