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中晌午,阳光和煦。
微风一吹带来丝丝的暖意。
此处竹林涨势颇好,站在其中满是竹香。
本应是古琴小酌之地,但躺着几具尸体坏了这处的风景。
“参将大人,末将来迟,请罪!”有一人身着猬甲身后跟着几个兵士走到郑伯骥的身旁,跪地拱手,满脸懊悔。
“我命你随队而行,请什么罪?”郑伯骥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扶我上马。”
“是。”那将士赶忙上前搀扶郑伯骥。
“派人,将这几个人就地掩埋了,别惊着百姓,也别给百姓添麻烦。”郑伯骥指指地上的尸体,“陈千户,这些江湖刺客均死于这位沈大侠之手,于京师来说算是大功一件,不日至京师,在下会如实上报的。”
“不必了郑伯伯。”陈七立马拱手,“我身为锦衣,沈尘为爷爷亲传,我二人杀他们。名不正言不顺。”
“此处虽是江陵,但也算得上京师近土,阁下为京师参将守卫这一方平安也是职责所在。合情合理。”
“这功,自是应当郑伯伯居首位。”
陈七自然不会接下这所为的“功劳”
榜上三位杀手身死,不,五位杀手身死。
这在江湖上也会引起轩然大波,看似功劳,实则不知是福是祸。
更有他们都亲耳听到这些人是东宫侍卫统领李进指派,既然如此背后的人不是杨府便是太子。
他们很默契的都不提起,将此事都记在心里。
“不不不。”郑伯骥怎能不权衡利弊,自然也同样想得通这一点,“我若居头功那不是睁眼说瞎话了,自始至终不过挨打罢了。”
这般真实的话让芷雪轻笑一声。
“不不不。”陈七也赶忙摇头道,“若无郑伯伯相助,我定是身首异处了,这功小子不敢要,为谢郑伯伯出手相助之恩。”
“方才说了,救你也是自保。”郑伯骥坐在马上单手撑着,“你我二人才刚经历生死,便不要这般假惺惺的作态了,不妨说今日不过遇到几个小毛贼。”
“我二人出手轻易解决。”陈七也笑着接着他的话说。
“从未见过什么江湖杀手。”郑伯骥认同的点点头。
“送郑伯伯。”陈七拱手。
郑伯骥随意的摆摆手,驾马转身,身后跟着将士再留下几个将士打扫此处。
......
与车队汇合。
郑伯骥的车队在最前方领兵,陈七在后方,二人相距约有数十丈。
“嘶。”
芷雪拿着上好的金疮药,擦在陈七身上的淤青之上。
沈尘并未落得什么好,身上虽说没受重伤,但那拐杖也结结实实的击中过他。
身上本来异常干净的青衣也已经脏兮兮的,带有诸多破洞。
“往日更重的伤都受过,也不曾见你这般金贵。”沈尘见这陈七在那吸着凉气不禁撇撇嘴道。
“昔日不曾有人照顾,此刻有佳人在旁,当然要金贵些。”花瑾瑾坐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话才刚刚说完,花清寒也转过身来,从自己的衣柜之中掏出一席白衣。
这白衣崭新,但折叠整齐,似是早就准备好了。
“有这武功竟弄的如此狼狈,怎么说都是寒尘镖局的总镖师,如此形象回京恐怕要引人耻笑了。”花清寒将这一席白衣递给沈尘,“去换上。”
“你们都在这,去哪换?”沈尘接过这白衣。
“后有马车无人,自己去。”
“恐怕不成。”沈尘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