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之辅将陈七从地上搀扶起来,随即用他的朝服掸去陈七衣角的灰尘。
“陈大人,这您还不知吗,明日祭祀大典,今日圣上要百官上朝,言语明日事宜。”郭之辅着急道,“大人,要不边走边说,这事儿莫不能迟了。”
“我在此等仵作的消息,你且去吧。”陈七挥挥手道。
“好嘞。”郭之辅拱拱手道,“大人见谅。”
说完便要匆匆离去。
陈七叫他一声,“郭大人,今日百官,都有何人?”
郭之辅回头拱手说道:“回大人,说是正五品以上,都不可缺席。”
“可。”陈七挥挥手。
郭之辅的身影渐行渐远。
翌日的祭祀大典,陈七按锦衣卫总旗之职是不够格的。
但以陈俑之子,才能去凑凑热闹。
陈七在衙前等待半晌。
只见仵作推门而出。
“哪位是陈大人?”
陈七举举手道:“是我。”
“大人。”仵作直冲冲走过来拱手道。
“如何?”
“与大人留下的书信中推测的一般无二,致死之伤却为短匕,这一家三口深夜送来之时,尸体僵硬,推测应是戌时遇害。”
“戌时。”陈七抚摸着下巴,“算算时辰,老高送完菜回到城郊,却是平安无事。”
“怪就怪在,当廉修竹发现那黑衣刀客之后,不过两三个时辰,这家人便遇害了。”陈七轻哼一声,“果真如此。”
一旁的仵作听着陈七的推理不敢出声,只因眼前这人直呼廉大人名讳,生怕有些不敬之处牵连到自己。
“除这些呢?”陈七问道。
“此乃致命伤,除这些外,这三具尸体身上各有搏斗的痕迹。”仵作拱手道,“另外在那孩童的口中,还发现衣物琐碎与血肉,想必是争斗之时,情急咬下的。”
“衣物琐碎。”陈七抬头问道,“在何处?”
“在这。”仵作从袖口掏出一块白布,那碎步被包裹其中,“本以为可用作证据,但这碎块太小,毕竟出自孩童口中,想来也没什么用。”
陈七小心翼翼的拆开,将那碎步拿在手中,其大小只可放在手心。
“这孩童死前奋力的一咬,便扯下这一块血肉,此伤痕一两日不会痊愈,大人可以此为据。”仵作拱手道。
陈七表面点点头,心中却知道行凶之人早已离去,此刻甚至说不定已远在城外。
“剩下的,便没有了。”仵作低头,“大人若是无事,小人就先回去了。”
“去。”陈七随意的摆摆手。
仵作应声转身,佝偻着身子走进顺天府的侧门。
此刻顺天府大门紧闭,各处百官也入宫面圣。
陈七伸个懒腰,这腰身还未舒展开来,突然眼神变得凌厉。
空无一人的街道,从两侧走出穿着铠甲的士兵。
从巷子两边,将陈七两边的路封死。
陈七今日一身锦衣卫官服,腰间别着绣春刀。
见到此种情况,手不由得摸向那刀柄。
这群兵卒训练有素,步履如一,手上各挚军械。
走到陈七身前,这才突然停下。
这时为首的兵卒下马,走到陈七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