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煦也丝毫不客气,只是站起身子走到四位皇子的身前。
双手高举随即画圆跪倒在地,行一皇室大礼,将头重重的磕在手背之上高声道:“在下以为,陈七已有谋反之意。”
“谋反?”杨煦此话一出,着实让众人惊掉下巴。
“哈哈哈,杨公子这话可不得乱说。”二皇子大笑道,“何故这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谋反之罪,可是能随意往旁人脑袋上扣的?”
“是啊。”三殿下也点头道,“杨公子你二人若是有些过节,我等为你解开便好,但这般言语,却是只能将事越闹越大。”
陈七脸色一变,沉声道:“杨兄一语既出,着实将在下给吓到了,正如二殿下所说,谋反之名岂能随意安插,你这般污蔑,莫怪在下有三分火气了。”
“既言出口,自不是空穴来风。”杨煦面色正经道,“在乌山村那日,所有百姓皆看见此人驾五辆马车入村,那马车长五尺三寸,多用来押送货物。”
“但据在下所查,陈总旗回到江陵府之时,马车已毫无踪影。”杨煦说完冲着太子殿下拱手道:“报太子殿下,恐,与那物有关。”
“此,此话可当真?”太子殿下面色震惊的指着杨煦道。
“若非有迹可循,断不敢在众皇子面前声张。”杨煦沉声道,“此举对在下并无半分益处。”
“有理。”太子殿下微微点头道,“在我们面前公然扯谎,或是栽赃嫁祸,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那下场必不会简单,这其中利害关系,你不会不懂。”
“动机一事终归是玄之又玄。”此时三皇子出声道,“陈兄若意图谋反,你总要说出个道道来,何日何事与何人,那可是万万错不得,不然污蔑一个二品侯府的公子,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三哥说的极是。”太子殿下应和道,“杨煦,你速速将你所知的说来。”
“要在下继续,不妨先让陈总旗解释解释,那五辆马车的所在吧。”杨煦撇一眼身旁喝茶的陈七。
陈七轻轻放下端着茶杯的手,面色不惊,心中却惊。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么早便被人盯上,也未想到这些事他们竟然也都可查到。
“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没曾想还是棋差一著。”陈七深深的叹一口气道。
“陈兄,莫非你......”三殿下听到他这么说,面色一变。
“哎。”陈七往嘴里抛个蚕豆,再端起茶杯站起身子,“本以为足够谨慎,却还是瞒不住杨公子的法眼。”
“那日我驾五辆马车入江陵,不走官道,绕路而行,为的就是躲人耳目。”
“不过虽不知太子殿下与杨公子口中所言的重物是什么,但想必,应不是我运送的这个。”陈七摇摇头道。
“哦?”杨煦有些诡计得逞的表情说道,“你不妨大胆说出,我等自会决断。”
“在下身为江陵总旗,其职责是监管江陵百官,乃是皇权直属,有先斩后奏之权。”陈七双手抱拳说到圣上之时冲着青天,“在下不才,任总旗不过一月,尤其是那些时日,更是新官上任。”
“故而常与江陵知府共商府事。”陈七并无慌乱,只是侃侃而谈道,“言语之中却是发现江陵府中有不少贪官污吏徇私舞弊,我朝又岂能容他。”
“陈兄的意思是?”三殿下听这些有些不解。
“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的是陵凉州的兵部主事许宽,其利用职务之便,逼迫百姓为其开山,剩下朝中火药立私炮坊,牟利无数,这第二把火,烧的自然是江陵的官场。”陈七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道,“为祸之人的名单,皆在左尚卿左太守手中,不出意外的话,巧了,今日或是会有信官来报。”
“而那五辆马车,却是在许宽府上缴来的几箱火药,除此之外,还有其余其他为祸之人的罪物,盐引、银两甚至还有一铁制猬甲,其心实在可诛。”
陈七所说的这些,并非信口胡编,而是却又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