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陈七很是不解,“为何?可是有旧友身体抱恙?亦或是与人约好在那会面?”
“都不是。”陈俑摇摇头道。
“那是为何?”陈七更是疑惑了,“陈府上本就有医官大夫,医术尚精。”
“若是如此,旁人岂不是就看不见了。”陈俑淡淡道。
“旁人?”
“今日这大门一出,难道没发现有各处眼睛盯着吗?”陈俑眯着眼,冷哼一声道:“往日让你读书,却总是以习武搪塞过去,但在你爷爷那学了那么久,也没看出学到什么来。”
陈七听到这话,面色正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随意的掀起车帘。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量着四周。
仔细看着,心中的确有被人盯着的感觉。
“这些人?”陈七大胆猜测道:“莫非是太子的人?”
“不止。”陈俑摇摇头。
“的确。”陈七皱眉道,“外面的人不止一波,起码有两三股势力,想来都是监视我们的。”
“主要还是监视你。”陈俑闭目养神道,“近些日子,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人看在眼里。”
“爹你的意思是。”陈七恍然大悟道。
“领悟的还算不晚。”陈俑点点头道,“既然他们要看,我们不妨做给他们看。”
“今日不知要去医馆,还要去京集,再去寺庙,总之需日落之时才能回府。”
陈七轻笑一声,他还未曾与陈俑言语过半字,而陈俑却已将他所想看个透彻。
“可。”陈七点点头,“那此事我一人足矣,爹你还跟着作甚?”
“若你一人,岂不太刻意。”陈俑摇摇头道,“这等大事,他们终究不敢轻易怀疑到我头上,故而我若同行,他们自然是信的,并且这种事,我不上又心怎说得过去。”
二人言语之间,马车缓缓停滞。
“老爷,少爷,医馆到了。”车夫喊道。
“下去吧。”
随即二人下马车,稳步入医馆。
“陈大人久日不见啊。”见一老者,鹤发童颜之相,步步生风走到陈俑身旁,双手拱作,“呦,这位是陈少爷吧。”
“您是......”陈七疑惑道。
“哈哈。”那老者抚摸下巴小髯,大笑两声。
“陈少爷许久未回京师,不知我悬壶医馆的名号,自然也是正常。”
“这位是医馆掌柜,李济世。”陈俑出口道,“当年在宫中为御医,后倦了宫中生活,才出来开个医馆。”
“李济世。”陈七嘴角轻轻勾动两下,“先生这名讳还真是大的很啊。”
“不许无礼。”陈俑斥喝道。
“哈哈哈,无事无事。”李济世摆摆手道,“正是因为这名讳大,才不愿再宫中为官,不然如何济世啊?少年我说的可是?”
陈七尊敬的拱手道:“先生大度心怀天下,小子佩服。”
“这声佩服,老朽便应下了。”李济世张狂的大笑道。
陈七听他中气十足,这般年龄还有这般傲气,实在难得。
“陈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也无甚大事,专程来那些上好的药材,给旁人打理打理身子。”陈俑在一旁寻个椅子坐下。
“陈巡抚亲自来抓药,何许人有这等待遇?”李济世疑惑道。
“一方知县而已。”陈俑摆摆手,此刻一旁药童端过一杯茶来。
“知县?”李济世更加疑惑,“那怎劳得陈巡抚亲自前来?我派个弟子入陈府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