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韦千户有个人癖好,喜爱这花草也不一定呢。”范无才站在身后,便想着这屋内的诸多之事可能都没那么多的说法,便如此说道。
“喜爱?”陈俑眉头轻轻一皱,摸一下摆放夜来香的花盆,“虽封院两日,但这花远不该破败成这幅样子,说明平日里便无人打理。”
“而且夜来香喜光,但你看这叶子,已然是泛黄之时破败,莫要说打理了,估摸着被忽略许久。”平玉树也跟随者附和道。
“若是喜爱,怎会如此。”陈俑叹一口气,冲着身后范无才的兵部将士发号施令道,“来人,将此物搬出去,才呆了半柱香的时间便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这屋内实在不适合站人。”
话音一落,那身后的兵士竟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如何?本巡抚可是用不动尔等?”陈俑微微往后瞥一眼,冷冷的说道。
这语气很是低沉,但是无人敢忽略。
谁也不知这京师第一文臣,只知道舞文弄墨的,为何会释放出这等骇人的压力。
那兵士还未来得及反应,范无才便一脚踢在二人的屁股上。
“巡抚大人施令,你二人是未听到还是如何?”范无才怒斥道。
“主子不懂事,小的也不懂事。”徐爷站在身后同样有些怒气道:“范无才,看来你兵部之人不知礼数,想是应该整改整改了。”
那两名兵士赶忙单膝跪地,慌忙拱手,言一声是,而后快步上前,将那已然腐败的夜来香端起。
“门窗打开,好生通风。”陈俑手臂一挥,此时无人敢怠慢,门窗应声打开。
待这屋内的空气稍稍舒服些,陈俑才继续往里走去。
“陈大人,那日韦千户的尸体,就在此处被发现的。”范无才赶忙上前说道,“盘腿而坐,血迹还在此处。”
陈俑低头仔细一看,果真有血迹,虽然已干,但还是留有浅浅的红色。
“盘腿而坐?”平玉树听后转身,随即走过来问道,“身侧可寻到他的佩刀?”
“平大人所说的是绣春刀?”范无才转身问道,“那自然是有的,就放在桌上。”
“未曾出鞘?”
“待我来时,未出鞘。”范无才谨慎道。
“你不是说未曾动过屋内物品?为何现在我看不到?”平玉树有些怪罪道。
“回大人,韦千户乃是锦衣卫,刑部班房需三样证身之物,绣春刀鱼尾服象牙腰牌,此三物一样不缺全部送去刑部了。”范无才拱手回答道。
“哼。”平玉树冷道,“死的是锦衣卫千户,他刑部有何权利将这三间证身之物拿走,你可知后果如何?如若有贼人拿着此物招摇撞骗,你又该如何承担?”
范无才显然是没想到这二人在此竟然能在每一处都寻到怪罪他的点,只能说自己实在小看了眼前二人。
“这......刑部要求,小人不过是兵部侍郎,只得配合。”范无才眼睛咕噜一转说道,“待看完府上,二人大人便回府上歇息,小人亲自去一趟刑部仵作的班房,将此物尽数归还。”
“不必了。”陈俑摇摇头道,“待会我们与你同去。”
“这......不太好吧。”范无才脸色有些难看,“那仵作班房都是放置尸体的地方,阴冷邪性,二位大人身体金贵,实在不适合去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