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沧府牢狱。
陈七百无聊赖的斜躺着,嘴里还吊着一根柴草。
腿随着口中哼着的小曲轻微晃动。
不知过了多久,牢狱之外传来阵阵的嘈杂声。
陈七隐隐间听到那声音,嘴角微微一勾。
“终于是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脚步声缓缓靠近,见是两名衙役。
“出来吧。”那衙役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人开门,另一人竟步入打算将陈七扶起来。
陈七伸手阻拦,随即猛地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可是有人来了?”陈七明知故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那衙役说道。
一路上大摇大摆的走去,走到班房门前。
咚咚咚三声敲门。
随即推门而入。
只见其内,两人坐于桌旁,在这极为狭小且极为阴暗之地,陈俑与平玉树的气场,仿佛是要将整个牢狱顶给掀翻,而兵部侍郎范无才,只是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陈七一步踏进,毕恭毕敬的行了拱手之礼。
“巡抚大人,镇抚使大人。”说完后看一眼躲在后方的范无才。
“范大人也在。”陈七装作吃惊的样子,“两日不见,还以为范大人把我忘了呢。”
“陈少爷这是哪里的话,这千户一府的人命过于重大,事务多,自然是忙碌些,陈少爷乃是当时府上唯一的活人,怎能将你忽略呢。”
“既然知道我这般举足轻重,也不赶紧派人来审一审,若是时间长了,我忘却了诸多细节,又该怎么办呢?”
“想必陈少爷不会如此,一府上下三十多口全部殒命,这般景象,恐怕过了一年半载也是历历在目吧。”
“行了。”平玉树见这二人明争暗斗,也不想他们这般无趣的纠缠下去,“今日我与陈巡抚专程前来,一是奉圣上手谕,来查探此案,二是将这作案真凶押回京师,关于我镇抚使的牢狱之中,这般大肆屠杀我锦衣卫,终究是要让他付出代价。”
“镇抚使大人所言甚是,是为同僚,自然感同身受。”陈七认同道。
“所以,你将那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道来,莫要遗漏任何细节。”
陈七点点头,随即与陈俑对视一眼。
自陈七入屋,二人便未曾说过一句话。
不过此次眼神的交锋,二人已是了解到互相心中所想。
陈七轻咳两声。
“如若是要听,那想是应该要从杨府中人来我寒尘镖局之时说起,不然我长话短说?”陈七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