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路途遥远,如今风雪满路,可不好走啊!”景姑姑自顾自地往下脑补。
“呃,姑姑,不是我打击你,”季雨菲觉得这方面还是她更了解三公主:“阿宁她如今不是还在对大相国寺素斋什么的上着心嘛,你看她之前那封信,基本就是在说吃的,怎么会想到要跑咱们这大西北来?”而且那大相国寺里还有个张天成,感觉两人现在也挺谈得来,呵呵,不知后续如何。
“不过要让她来也容易,你只要回头再给她去信一封,说这大西北的羊肉如何如何味美肉鲜,咱们如何一次每人能吃五十串,呵呵,再大的风雪都拦不住她,你看着好了!”
其实还是挺想阿宁那家伙的,她要愿意来最好,但季雨菲深知,如今自己这边天高皇帝远没什么事,而京城那边,毕竟有陈长安那变态在,宜江他们还是要挺小心的,有阿宁在,总觉得会放心很多。
之前白流苏也跟自己提了想让三公主帮着打听下丁香和白夫人的情况,交代的信已经寄出,毕竟是在这通讯不畅的时代,又是平头百姓们的通信,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收到回音。
姑侄俩便笑一阵,感慨一阵,屋内暖和,相互依偎在热乎乎的炕上,竟然就渐渐睡着了,等到被鞭炮声惊醒,才恍然发现已经过了子时中,又一个新的年头到来了。
“婉清啊,今年你便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景姑姑笑中有泪:“姑姑啊,衷心地盼着,这新的一年,咱们都能顺顺利利的,谢家公子那边也顺顺利利!”等过了康王的孝期,就能让两个大龄男女顺顺利利地成亲了,这个年纪,要不是被一而再地耽搁,本来孩子都能跑会跳了。
如今也不能再称谢大人了,叫“伯爷”么,一来听着显老,二来难免让人想起那个膈应人的“安乐伯”称号,景姑姑便索性改叫回了最朴素的“公子”称呼,季雨菲觉得挺好,反正如今她也不是什么尊贵的郡主了,两人都落了个清爽。
“不错,姑姑,新的一年,但求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这是季雨菲的真心话,反正二十岁在21世纪的姑娘眼里连合法结婚年龄都还没到,不用太多担心,何况照目前情况来看,今年本来也成不了亲。
不说别的,能不能回京城都难说,而谢宜江那边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跑到西北来,那两人怎么成亲?
再者,自己还要给康王守孝,这倒不是因为这时代的律法束缚,是季雨菲自己真心实意想要给为了自己而牺牲的父王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成不成亲的,在当前情形下,既不重要,也没那么要紧。
景姑姑自然不知季雨菲这般想,正想着不知该找点什么话来安慰眼前这大龄姑娘,却听到远处一阵喧闹声,便赶紧趁机转了话题:
“哟,这大冷的天,竟然也有人蹿到外头去胡闹?”
季雨菲也心知她的用意,便也笑着侧耳停了下,顺着她的话说了句:“还真是呢,不过过年嘛,再冷大家心里也开心,热闹热闹,闹着闹着就热了呗!”过年就是好,都没有宵禁。
景姑姑正想附和两句,却听得喧闹声越来越大了,便笑着跟季雨菲说道:“看来今晚,哦不,今早咱俩睡不成了!”刚才是被惊醒的,这会儿其实有些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