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在说那位巡察何大人呢,”谢玉珠感觉是自己姐弟俩把话题引偏的,赶紧也帮腔:“看能不能把皇后娘娘在宫里的处境跟他这当兄长的讲一讲。”
以此来博得何鸣琦的同情,因为告知了他嫡亲妹子被皇帝虐待至小产的宫闱秘事?
老实说,谢玉珠觉得这事不是很靠谱,且不说自己到时红口白牙的没啥证据,就算何鸣琦真信了,那又如何?家丑一般的事情,被个外人当面说出来,心里难道会舒服么?
但眼看着对面两个姑娘兴兴头头地说着,谢玉珠又觉得自己不能扫她们的兴,说完了便很是为难地看了眼旁边的谢宜江,希望自家弟弟能说一下话。
可惜自家弟弟却直愣愣地正看着对面的婉清妹妹,而婉清妹妹呢,正毫无贵女风范地转身抓着三公主的两个肩膀直晃,嘴里还哈哈笑着:“阿宁,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你不是大清早地去乾元观叫醒清虚道长么?”可想而知那可怜的道长必然被惊吓得不轻。
这法子好啊,可以再如法炮制一回:“要不也别让谢姐姐去说了,咱俩出马吧,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咱俩把脸涂白一点,然后悄悄站到何鸣琦床前,‘唰’地一掀帐子,哦对了,再加两截长长的舌头,拖到胸前的那种!”
“然后咱俩就发点幽幽的声音跟他打个招呼,哦不对,那不能月黑风高,得有点月光,若隐若现的那种最好,趁着刚好有那么点白惨惨的月光投射在床前,咱俩再出现,绝对能把何鸣琦给吓个半死!”
这时代的人都笃信鬼神,何鸣琦一看两个本已入土的人竟然双双出现在自己床前,大半夜的,月光若隐若现,太可怕了,搞不好就心脏病突发而亡了!
“好!”三公主虽然对大半夜拖着条长舌头的奇怪样子为何能把个七尺男儿给吓个半死不是很明白,但听季雨菲的描述外加她那兴奋的神情就觉得这件事挺好玩的,便立马就双手一拍表示赞同了,把其余三人也是听得很无语。
景姑姑便赶紧制止她们俩继续把话带偏了:“哎呀,咱们的目的是离间何鸣琦和宫里那位,这样对谢远将军有利,甚至能让何鸣琦也站在咱们这一边,你们俩怎么说着说着就…”
婉清也不知怎么了,本来挺稳重的一个姑娘,想想必是看到阿宁来了,然后宜江也来了,挑了好久的重担有人接过去了,顿时就又恢复了她小姑娘的活泼天性了吧?竟然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
还吓个半死呢,那何鸣琦又不是三岁小儿,在中南道一直是他父亲的得力助手,之前婉清自己也说过,当初送何梦瑶到京城完婚时,参加宫宴不卑不亢不说,还惹得康王爷连声夸赞,哪里就是个轻易会被吓到的人?
谢玉珠则觉得自己今儿真是开了眼界了,第一次看到自家傻弟弟发(深)愣(情)的眼神也就算了,婉清作为一个郡主,一反之前端庄稳重的做派也还是算了,但是这位传闻中的三公主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之前一直见她不苟言笑,还以为这位三公主很是严肃,苦大仇深嘛,被自家皇兄直接宣布死亡的滋味定然不好受,但话说到现在,谢玉珠开始怀疑,这位三公主可能就是这么张不会笑的脸。
俗称面瘫。
没看她,无论是痛苦还是纠结,无论是失望还是惊讶,都没啥情绪外露,顶多就是扬一扬眉毛,就连现在,谢玉珠觉得三公主应该是想表达高兴的意思,但也只是莫名地咧了咧嘴,说了句:“哦对,被陈婉清带跑题了,不过挺好玩的嘛师父,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怎么莫名有点让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