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季雨菲便在屋里一直打转,想着要怎么有力地回怼陈长安。
可惜转悠了好多圈,转得旁边的白流苏都忍不住出声阻止了:“殿下,您坐下来喝口茶缓一缓吧,转得奴婢头晕,咱们犯不着跟人这般生气!”
话虽这么说,她自己也挺生气,宫里那位一肚子坏水,哼,有本事把算计王爷和自家姑娘的事也昭告天下啊:“把黑的都说成了白的,有本事,把您还活着的事情也抖露给天下人知道啊,倒是要看看,这个谎要怎么圆!”
对哦,这什么罪己诏,只字不提他们康王府父女俩,季雨菲冷笑一声:“想来那死变态也是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了,毕竟,我父王无缘无故的死,我在千里之外的出现,总不能又把锅甩给闻太师吧?”三公主还可以被勉强说成是无法亲自前往东北道认领尸骨,但自己当时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京城“病逝”的,如何就这么轻易地“死不见尸”了呢?
想到此,季雨菲都觉得有点心疼那位莫名背锅的闻太师了:
“闻太师父子俩跟三公主过不去还算有点理由,跟我们父女俩又无冤无仇,再说了,谎给扯太大了也容易圆不回来,闻太师也不知死了没有,要没死,这会儿在狱中估计都想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背得动这么大一口锅!”
想到这里,也是替长公主母女俩叹一口气,闻驸马这个工具人估计早晚得死:“就是可怜了大姐姐和小阿桃她们两个,大姐姐还好,反正跟以前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今后名声上听着不免难听了点儿。”
丧偶式育儿跟真的丧偶的区别,无非就是名称上,就看你自己计不计较了,别说是古代,就算在21世纪,多少已婚妇女含辛茹苦地独自一人养孩子却不离婚,其实也就是为了名声上听起来好听点儿—
孩子有爸爸。
而在古代,名声上自然更是计较,当初那静娴郡主之所以和离,也是看破清远伯府大厦将倾才毅然划清界限,如果伯府前程似锦甚至没出什么差错,也许还会继续忍受那对小妾母女的嚣张。
所以如果闻驸马被问斩,那长公主就成了个被这个时代的人觉得听起来不那么好听的寡妇,当然,毕竟是公主,只要自己不计较,谁也不会上赶着给她难堪,但是,“阿桃就不同了,闻驸马毕竟是她亲爹,小姑娘今年也才差不多十岁吧?这么小就没了父亲,哪怕有个皇帝舅舅,总归是可怜的!”
而且在这个时代,女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父亲,貌似还会影响她今后的婚事,没看之前那静娴郡主也是,就算自己是和离出府,也是努力地给儿子争取了皇家赐姓的荣耀,也不知这次闻府出事,小阿桃作为他的亲外甥女,陈长安会不会也给她赐个陈姓。
白流苏如今自己怀着孩子,特别听不得这些话,听了后颇有些伤感:“小县主聪明又懂事,唉!也不知那闻家如今是什么个状况。”摊上这么个爹,闻府如今估计快要满门抄斩了吧?越是尊贵的姑娘,越是需要父族的撑腰,这样才能在未来的夫家有底气说话,结果可怜的小县主以后只能依靠母亲了。
母族么,宫里那位所谓的皇帝舅舅就算了,不过…不是还有个三姨母也刚成了皇帝么?倒也无需替这位小县主太过担心吧?想到此,便又劝慰自家姑娘:“殿下也无需太过担心,无论是在京城还是来北方道,长公主总是长公主,您说是不是?再说了,这么多年,也没听京城有谁说长公主的不是。”
说白了,长公主是个玲珑人儿,为人处世都很受大家认可,没给自己树什么敌。
再说了,只要身份够硬,只要你自己性子不要太懦弱,就不会让人欺负了去,人都说“为母则刚”,就算是为了小县主,长公主也断不会让人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