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没想到曾经的太监总管王洪发竟然也在这边吧?陈婉清高兴得一拍手:
“就是!不是说金口玉言么,没想到到了他那儿,竟然都是满嘴谎言!这也算君王失德吧?”差点想说满口喷粪,不过现在自己可是长公主了,还是克制一点吧。
陈婉宁嘴一咧:“别急,君王失德的事情还多着呢!”
“除夕夜蛮族夜闯西北边境之事,本就并无真凭实据,且离京城千里之外,为何那张皓然刚回去不久,中南道的何鸣琦就已经速速奔赴西北来查验了?时间上怎么算都不对啊?所以啊,看来应该是早就筹划好了要对谢远将军这一护国公府子弟急着下手吧?要不是谢将军这些年镇守西北尽心尽力,万一闹出些什么乱子,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啊,一国之君如此罔顾一方百姓安危,唉!”
“而且真是奇了怪了,前往西北勘察的钦差大臣何鸣琦,偏偏又中途失踪了,联想到这位皇后兄长平日里刚正的为人,加上西北这边将士所反馈的他的言行,恐怕…是没查到什么让陈长安满意的证据吧?呵呵,连自己舅兄都要利用。”
“而且因为这事,大家可以回头再想想闻太师父子俩莫名被诬陷这事,当初除夕夜蛮族夜闯之事,不就是从闻驸马嘴里说出来的么,既然如此,如今又借着这闻驸马之口把他父亲构陷下狱,也就不足为奇了,说到底,也就是鸟尽弓藏、杀人灭口罢了,呵呵!”
陈婉清:这…有点腹黑啊?不过算了,不这样,也就只能任由对方胡说了,只要能在舆论上打击到敌人就行。
“还有吗皇上?”感觉这些已经够可以了,早知道自己就不用这么着急忙慌又生气地赶到燕然城来了。
哦也不是,最起码葛大哥能因此跟白流苏高高兴兴地相处几天。
“当然还有啊,”旁边的景姑姑笑着接了过去:“这几条其实也只是就事论事,不过么,兴许有人会反驳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天子亦如是,人家不是都下了罪己诏了么,知错能改不就行了?不是还说要十里长亭迎接他的皇妹回京么,还得理不饶人了?”
“所以啊,光有这些可不行,咱们不能再给陈长安第二次机会,都已经扯破脸了,那就得一击即中!”
“所以?”陈婉清又觉得自己这趟来的值了,到时在关山城听到外头传言,当然比不得如今在燕然城亲耳听她们细讲效果来得好。
“所以啊,咱们就把那遮羞布给彻底掀了,让天下人都好好看看!”景姑姑先下了个结论。
“毕竟,前面这些,是给朝廷中人看的,但老百姓们,尤其是那些迂腐的老先生么,想必还是一心想着他是先帝唯一男嗣、当初也是太子登基。”
“所以咱们就把当初那封空白圣旨给用了。”
“文亲王执笔,托先帝口吻,令三公主陈婉宁代为查明当初孝献太子一家被杀背后真相,如有余力,再追查更早之前二皇子在行宫狩猎身亡之事,圣旨盖上那三枚传国帝玺,长公主你说,世人看了会怎么想?”
这…这算是矫诏么?陈婉清迟疑地问道:“可是太师,那上面没有皇伯父的国玺,怕…不能服众吧?”
“怎么可能有国玺呢?”景姑姑笑得很欢:“之前不是也说了,先帝在皇庄养病那会儿,太子在京城监国呢,自然不可能用国玺啊,那不是就让他给察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