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季雨菲便在旁边安心等着,自己这话问得一点都没问题,是个人都会觉得,这何梦瑶的状态前后悬殊太大,说不好奇才有问题。
如此,在沉默中喝了两口茶之后,长公主总算开口了,长叹一声:“清妹妹,这件事,你既然来问我,想必心中也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想要来大姐姐这里求证罢?”
见季雨菲赶紧点头,便又是一声叹息:“可是就算咱们都知道,那又能如何呢?有些事不可妄议,得慎言哪!”
“可是大姐姐你知道吗?”季雨菲有点冲动,想看看长公主的同情心到何种地步:“之前太子妃不是被搀扶着出来拜祭过一次么?你有没有注意到,那次她的衣服穿着有点奇怪,我站得近,看到她的袖口都包得紧紧的,然后她的左手手腕处,隔着衣袖感觉里面有包扎着,右手手腕我也看了,就没有。”
“婉清你太敏感了,此事不一定是想的那样。”长公主先反驳了下,不过听在季雨菲的耳中,似乎也不是很坚决。
之后长公主又沉默了下,一度让季雨菲后悔没跟着三公主去天香楼见证那边掌柜被她活活逼死的场景,好在之后长公主还是又开口了,而且一开口便令季雨菲对她刮目相看:
“太子妃的情况,其实大姐姐也注意到了,虽然没你看的那么仔细,但也觉得她如今这副样子,跟之前反差太大。”
“别说她了,阿贞也是,这些天每次见到,都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跟以前判若两人,但旁边的驸马好像也安之若素。”
“婉清,你是个心善之人,看你对阿宁就知道了,但你我都生在皇家,你也知道,在你有实力助人之前,心善也好,心软也好,最是要不得!”
这话就有点意思了,看来长公主其实也不是一无所察,只不过听她的意思,因为自己能力有限,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但想想也对,就像自己,被陈长安这么恶意骚扰,虽然当时也骂了,但其实也没怎么样,还一直拿对方长相来为自己的蹩脚表现辩白,说白了,如果对方是赵佳武之类的,自己肯定也不会如此虚张声势,早就主动出手或找人收拾了,哪里需要什么隐忍。
所以何梦瑶顶多也只能默默地在心中同情了么?而且在世人眼中,想必还觉得,对方都要成为皇后了,哪里需要这种同情!
想到此,季雨菲便也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见到自己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还是本就有心要问,长公主岔开了这个话题,忽然问起了张妃的事,反正屋内服侍的人早就遣走了,乳娘也在外头守着:
“清妹妹,大姐姐倒是想问你,先皇后,嗯,就是阿贞的母妃,原来的淑妃娘娘,过世当晚,你可有去过毓舒宫?”
这话问得突兀,季雨菲听了顿时愣了一下。
长公主见状,微笑着解释了一句:“你忘啦,那晚大姐姐就宿在宫中,只是皇祖母说怕惊扰到阿桃,没让随侍。”
看来长公主还是注意到了当晚的异常,季雨菲便也就直说了:“那晚我和阿宁是听到哭声后去的,不过在门口被拦下了,进不去,然后皇祖母来了,就打发我们回来了,当时一起的还有五公主的母妃周娘娘,皇祖母也让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