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修补过的木门发出老旧的吱呀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颜稚。
天已变暗,无极却还没有回来,颜稚今日奔走一天,盘问了好久才从猎户家的娘子口中得知,无极似乎独自上山去打猎了。
颜稚想上山去寻,被那位娘子拦住,说是今日上山的人不少,相互能有个照应。颜稚只得放下心来,回家等着。
此时的颜稚欲言又止看着被推开的门,见没人进来,便连忙上前查看。未曾想,入眼的先是无极满身的血迹。
无极今日穿的是浅色短打,粗布衣裳本就难洗,这一身血迹怕是更加难以洗掉。
颜稚见他望着自己,眼神深邃,读不出情绪,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搭把手,把这个拿进去。”
无极将手上的麻袋递过去,那麻袋上也满是血迹。颜稚呼吸一滞,声音止不住颤抖。
“你去哪了?身上怎么都是血?你去打猎怎么不跟我讲一声?你受伤了?伤在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赵娘子跟我说你跟赵猎户上山去打猎了,赵猎户呢?怎么只有你?”
她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出,并连忙上前想要扶住无极。
不料想无极向后一退,皱眉道:“我身上脏,你别过来。你一口气问我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
颜稚焦急的看着他,快要被无极不慌不忙的样子气哭,她看着无极手上还在冒着血的麻袋,眼神发直:“你?你杀人了!”
无极不气反笑:“你想哪去了?”
颜稚指着麻袋,断断续续道:“可这里面......”
她看着无极从麻袋中拿出一只兔子,放到地上,而后又一样一样拿出了不少猎物,这才反应过来,焦急道:“你怎么不跟我说你去打猎呢!”
无极没抬头,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回应道:“我跟你讲了,但是你那时还在拿着那几张纸看,莫不是没听进去?”
颜稚猛然回忆起,无极似乎确实跟她说过,面露尴尬,转而问道:“那你身上这血......”
她的话音未落,又一人走进这个小院子,有些踟蹰,见颜稚和无极都在看他,开口道:“颜相公,今日多亏了你。”
颜稚面上一红,不敢看无极的反应,而无极对此已经熟练很多了,他挽起袖子,过去迎接。
“叫无极就行。”
那人点了点头,见无极状似平常,不禁更加感动,开口道:“我们已经把赵猎户他们送回去了。今日大家都受惊了,恐怕这几日都没法再去打猎了,若是你想上山,尽管开口便是!”
“不了。”
无极摇头回绝,言道:“我去打猎不过是为了满足温饱,改善下伙食,等日后有机会再说吧。”
那猎户点头,又连声道谢,从他们的对话之中颜稚听明白了。
原来无极是为了救人才沾了血迹。
待无极将客人送走,回身之见颜稚站在原地皱眉看着他,似是有话要说。
颜稚开口道:“你们在山上都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