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县县衙,县令平日里所居住的中院。
县令吴文石被吓得直接把后半句话直接咽回肚子,玄奘掂了掂斧头,没说话,态度却不言而喻。
常昊抱着小女孩,神色如常:“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你了。”
吴文石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好半晌说不出话,只能以眼神示意吴自得动手。
身为衙役班头的吴自得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毕竟刚才他的处境,不比吴文石好到哪里去。
“干嘛啊干嘛啊?反了天啦?”
吴文石与吴自得两人僵在原地面面相觑时,挂着斧头的房门突然被人拉开,有个腰肥脸圆的妇人嚷嚷着走了出来。
身着绸缎内衫的妇人怀里还抱着和小圆圆年纪相差无几的男孩,年纪不大,块头却不小,明明几岁的年纪,吃的却是肚圆肠肥的模样,和妇人简直如出一辙。
刚才吴文石就是从这个房间走出来的,如此一来,妇人和那男孩的身份自然也就明朗了。
吴文石的正室夫人和儿子。
看到妇人和男孩,常昊眯了眯眼。
按照吴屠户所说,刘屠户被县衙的人抓起来,主要原因便是这个妇人怀中的男孩。
妇人大步出门,看也不看常昊玄奘两人,而是径直走到吴文石跟前。
“大早上就乱喊一气,学公鸡打鸣呢?知不知道老娘都被你吵得睡不着了?”
一边骂,那妇人直接抬手扯住吴文石的耳朵:“是不是存心让老娘睡不着?啊?姓吴的,你出息了啊?”
“夫人!夫人莫要如此!”
吴文石看到妇人的时候,表情变化极大,看模样,似乎比刚才差点被一斧头剁掉脑袋更加害怕。
“莫你老娘!”
妇人扯着吴文石的耳朵转了一圈,之后又抬手又是一巴掌:“少在老娘面前扯那些有的没的,打扰老娘跟宝儿睡觉,谁跟你的胆子?啊!”
“啪”的一声脆响,吴文石堂堂一县县令,居然当着外人的面被抽了耳光。
偏偏站在一旁的吴自得以及一众衙役都表现的很是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什么问题。
吴文石揉了揉脸,勉强憋出个笑容:“夫人先回房间休息可好?外面比较危险。”
吴文石指的是玄奘动手的事情。
可这样的说法落到那妇人耳朵里,却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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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赶老娘回去?”
那妇人瞪起双眼,怒容满面,仿佛一身肥膘随之颤抖起来:“屁的本事没有,这会儿还敢在老娘面前指手画脚的?”
“咋的,真当傍上一条大腿自己就是个人物,敢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
“告诉你,你做的那些破事,老娘心里跟明镜似得!”
“敢跟老娘叽叽歪歪,信不信老娘让你戴不住那个乌纱帽?”
那妇人左一个老娘,右一个老娘,训斥吴文石跟训儿子似得,半点都不含糊。
而吴文石,堂堂万年县县令,却只能捂着脸赔笑,不仅不敢还手,甚至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那妇人一露面,常昊和玄奘两个外人就真的变成了外人,半句话都插不上嘴。
吴文石瞥了眼站在旁边看戏的常昊两人,那叫一个心里有苦没办法说。
玄奘嘴角勾起半抹弧度,压低声音解释道:“这悍妇名为吴氏,是吴文石的正室,也是唯一一个夫人,性格凶悍如虎。”
“素日里就有传闻,县令吴文石家有母虎,今日得见,倒也名不虚传。”